掛了電話,封墨看向容姨,面不改色心不慌:去叫希希起床,就說媽媽要來了。
好的,先生。容姨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不敢流露,應了句趕緊上樓叫孩子。
廚房里正準備著豐盛的早點,都是某人愛吃的。
封先生坐在餐廳,望著秋高氣爽的戶外,腦海里回放的是昨晚那女人站在鎂光燈下渾身閃耀的模樣。
年過三十,人生軌道早已定型,對生活和感情的渴望,也從年少輕狂時的激動喧囂,漸漸地歸于平靜。
這幾年,楊采月賴在他身邊,主動獻身的次數不知多少。
他也有偶爾迷糊的時候,想著白送上門的,享用也不虧。
可當真正與她共處一室時,那種身心由內而外的排斥感便不可遏制地汩汩而出。
他以為是年紀大了,荷爾蒙也過了旺盛的時候,沒了毛頭小子那種激情與需求了。
而昨晚看到那個女人,他死而復活的前妻,他寶貝女兒的親媽——鬼知道他的心一晚都在怎么翻騰。
回到家,一夜輾轉,消失已久的渴望突然像星火燎原之勢泛濫開來。
他懂了。
不是年紀漸長沒了渴望,而是人不對。
他也終于想明白,為什么當初誤會那么深,兩人關系那么僵,可三年婚姻里,他對夫妻義務樂此不疲的原因。
他的心認主,他的身體也認主。
如果不是那個人,便寧愿不要。
即便理智上覺得,睡別的女人也沒什么不同,可身體本能會抗拒,會戰勝頭腦理智的想法。
所以,天亮了,想見她。
哪怕見了也不能做什么,可起碼能看見,心里的火勢便能稍稍收一收。
楊千語來得很快。
進門后,見父女倆坐在餐廳,正準備吃早餐。
媽媽!希希看到她,立刻跳下椅子奔過來。
楊千語摸著女兒的臉,抱抱又親親,歡喜不已:走吧,媽媽今天休息,可以好好陪你。
不急嘛,先吃早餐。
不急你不是等得很急嗎
小丫頭早已被爸爸收買,串通好了說詞,解釋道:我是想見到媽媽呀,只要見到了,在哪里都可以的。
楊千語心說,你可以媽媽不可以啊!
這是封墨的地盤,她在這兒渾身不爽。
正在她猶豫著怎么哄走小丫頭時,容姨又來助攻了:阮小姐,吃了早餐再走吧,不急這一時的。
容姨對她的稱呼已經改了,這讓楊千語自在了很多。
肯定是封墨交代的,不然他們這些人還得太太,太太地喊她。
媽媽,走吧,我好餓呀。希希拉著她的手,往餐廳拽。
楊千語實在沒辦法,只好半推半就地,在餐桌邊坐下。
容姨馬上送來餐具。
封墨坐在主位,一邊喝咖啡一邊翻著財經雜志,好像對女人的到來完全不感興趣。
倒是楊千語,想到他昨晚大出血,總覺得應該說點什么。
那個……你昨天買了三套珠寶啊
男人抬眸,你在跟我說話
她反問,那除了你,還有誰出手這么大方
封墨淡淡一笑,這點錢對我不算什么,希希喜歡,就買了。
楊千語本想說,不全是買給女兒的吧——可又擔心這話一問,人家以為她是吃醋啥的,又解釋不清了。
于是,她干脆沉默,低頭專心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