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想親親孩子,剛抬起身子,被進來看孩子的老御醫一眼瞧見,大聲呵止住了。
“這早產的娃兒可不能隨便摸隨便親,還弱得很呢。”老御醫把紗帳放下,催著蘇禾回去躺著。
秋韻進來把她推回去,又看著她躺好了,這才坐到榻邊,做著繡活陪她。
蘇禾躺了好一會兒,又開始想魏姝。
她的日子是好了,有夫君有孩子,讓魏姝以后怎么辦呢?臉毀了,與齊鈺以后也不知會怎么樣。躺了一會兒,她終是躺不住,又想去看魏姝。
“去也白去,白簡不讓人進去。”秋韻見她躺不住,于是扶她坐起,往腰后塞了墊子,溫柔地勸道:“娘娘看我繡的里衣如何?”
蘇禾往繡籮里看去,里面是件水綠色的里衣,柔軟的絲綢上繡了并蒂蓮。
“真好看,你怎么會想到用水綠色的?”她撫著柔軟的料子,輕聲問道。
“算命先生說的,今年娘娘用水綠色更旺。”秋韻笑道。
蘇禾看著料子發起了呆,過了會兒,她看向秋韻說道:“郡主受傷時身上那身衣服可還在?”
“王妃突然問起這個……”秋韻沒想到她會突然問魏姝的衣裳,一時間迷糊了起來。這幾天府里一片混亂,要救魏姝,要給蘇禾接生,還有三個早產的孩子,大家都忙得頭頂冒煙,腳不沾地,實在沒注意到魏姝的血衣還在不在。
“去找找。”蘇禾一臉認真地說道:“若還在,把衣裳拿來。”
秋韻放下針線,快步往外跑去。
蘇禾這幾天力不從心,此時孩子安穩,她身子也沒事,這才有精力想魏姝的事。
白潭城的人下手,都是把女孩子衣服撕得撕爛,直接拋到路上。那為什么魏姝會穿著衣裳,被丟在馬車里,這馬車還特地送到長公主府的門口來?
她雖然當時就動了胎氣,但她清楚地記得那些被害的少女肚子上被烙下的印記很隨意,分明就是那些畜生隨便戳上去的。而魏姝腹上的烙印卻很端正,就印在肚臍上,顯然是給她烙印的人舉著烙鐵,慢慢地、對準了肚臍給她烙上去的!
過了好一會兒,秋韻用水盆端著一堆血衣進來了。
“這幾日都忙著照顧夫人和孩子,郡主換下來的血衣就放在漿洗房里,還沒動過呢。”
蘇禾讓秋韻把衣裳抖開,一件一件地仔細看。
“王妃,這衣服全是血,不吉利啊。”秋韻見她還想伸手摸,趕緊勸道。
“魏姝是我的好朋友,不吉利的是那些畜生。”蘇禾冷靜地接過滿是血污的殘破衣裳,舉到眼前仔細看。
秋韻一陣慚愧,挪了條凳子過來,把血衣搭在上面讓蘇禾看,然后叫人打了盆水進來,隨時給蘇禾洗手。
蘇禾看著血衣,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王爺在哪兒?”她眉頭緊皺,小聲問道。
“先前秦侍衛送了些緊要的折子過來,這時候應該在書房吧。”秋韻回道。
門外響起了容辭的聲音,“王爺出去了,說稍晚些回,讓我們伺候好王妃。”
若沒有大事,裴琰不會急著出去,難道白潭城又向少女下毒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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