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識。張酒陸湊近來看了會,搖頭。
都來看看,這是什么葉子。裴琰取了碗水,把葉子泡進水碗里,洗掉血色之后,露出了葉子本來的模樣。
我也沒見過。蘇禾也搖頭。
秋韻和容玉一群人都圍了過來,院中這么多人,無一人認識。
畫下來,送出去讓人辯認。裴琰沉聲道。
徐蘭瓷最會畫畫,畫得分毫不差。蘇禾想了想,讓人把徐蘭瓷叫了過來。
徐蘭瓷畫畫寫字都好,也念了不少書,只是她不認為學的這些東西有用。畢竟女子的字畫,在市面上也賣不出幾個錢,她就更覺得無用了。
王爺。徐蘭瓷行了個禮,走過來看葉子。只一眼,她就認了出來,輕聲道:妾身認得這葉子,這是紅酸枝啊,做琵琶時常用紅酸枝。不過這樹通常只長在南方。在我們大庸城,只有一處山上種了紅酸枝。
哪里裴琰眸色一沉,立刻問道。
西嫣山。徐蘭瓷說道。
西嫣山走陸路需要兩天一夜,有條險峻的山道可以縮短一半的路程。不過那山道上遍是懸崖,車馬根本過不去。就算是武功高強的人,走山道去西嫣山也得廢九牛二虎之力。
拿地圖來。裴琰立刻說道。
很快,一張地圖鋪在了桌上,裴琰和張酒陸舉著燈在圖前仔細看地形。
蘇禾讓秋韻取了好些話本子出來給了徐蘭瓷。
徐蘭瓷接過話本子,小聲道了謝,帶著人快步出去。慈恩院是蘇禾和裴琰的愛巢,她站在這里不自在。其實她是仰慕裴琰、喜歡裴琰的。奈何裴琰從來不看她,她便把這心思都吞進了肚里。以前指望著裴琰對蘇禾新鮮勁過去后,能像對待所有妾室一樣,偶爾見見她,能去她屋里住上一兩夜,她有了孩子,便能在長公主府留下,也能長長久久地呆在他身邊。
今晚之后,她是徹底死心了。
可她畢竟不是蘇禾和宋秋祥,她做不到再嫁,只怕出了府,就得當姑子去了。她抱著話本子,腳下十分沉重。
徐蘭瓷。蘇禾出了院門,看著她認真地說道:其實也有女夫子的。
女夫子我嗎徐蘭瓷聽不懂她的意思,茫然地看著蘇禾。她能當什么女夫子不過是比別的女子多看了些書而已。如今連書也看不進去了,就想看看話本子打發時間。
對啊,你寫字畫畫都好,何必困住自己蘇禾一臉認真地說道:徐蘭瓷,若女子能科考,你肯定能考個功名的。
你說笑了,我哪里行。徐蘭瓷心跳加快,她抱緊了書,走得飛快。
困一生,不如搏一時!蘇禾大聲說道。清脆的聲音在風里飄出很遠、很遠!
走出去好遠一段路,徐蘭瓷這才慢下來,小聲問道:你們覺得我能當女夫子嗎
婢女互相看看,都不出聲。這太異想天開了,怎么可能有人會請女子當夫子!還是做過妾的徐蘭瓷。婢女們哪里敢想!她們從小聽到大的,就是女人要相夫教子的呀。
不能,是不是徐蘭瓷沮喪地說道。過了會兒,她又說道:可是蘇禾什么都敢想,她什么都敢去做。我是不是也該去試試困一生,不如搏一時。
這話說得真好啊。
徐蘭瓷眼眶都紅了。
姨娘你進去時看到那頭狼了嗎身全是血呢。婢女這時扭頭看了一眼,后怕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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