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旁人如何議論,柳云湘便站在這兒,冷眼看著這二人耍把戲。她們跪就跪了,磕頭便磕頭,便是匍匐在地,三拜九叩,她這個鎮北王妃也擔得起!
這兩人一連磕了好幾個,再磕下去,就真得頭破血流了,當下只能沒趣的不磕了。
王妃,求您別跟兩個孩子計較,千萬別把他們送到教管院啊。那薛二夫人有些訕訕道。
那地方不可怕,但甚少有官宦人家子弟去,主要是丟家族顏面。
柳云湘冷嗤,二夫人可真會給本王妃扣帽子,本是幾個孩子之間打打鬧鬧,如今倒成了本王妃與一幫六七歲的孩子計較了。怎么,你還打算說本王妃不懂事
不不……
二夫人,子不教父母之過,本王妃斷不會跟孩子計較,但與你們這些做父母的辨一辨黑白,還是可以的。
一聽這話,薛二夫人當下不敢再吱聲,往云侯夫人身后挪了挪,她雖是陽國公府二夫人,可陽國公是她公爹,而她夫君不過是戶部一六品小官,與云侯夫人身份之尊貴不能比,跟柳云湘就更不能比了。
她不傻,知道此事不該再冒頭。
云侯夫人依舊跪在地上,連磕了幾個頭,此事暈乎乎的靠著身邊的婆子,不時還咳嗽一聲。
臣婦只能求王妃放過了,咳咳。
看她這般,外人議論聲更大。
云湘,還是算了,外人都道是你欺人太甚。蘇如夢小聲跟柳云湘道。
肖夫人也勸柳云湘,眼下是誰會演戲,誰會裝可憐,便是有理的。
柳云湘還不至于對付不了這兩人,只是兩幫孩子說法不一,便是磨破嘴皮也辨不出誰對誰錯。正在她為難的時候,秦鈺喊了一聲:薛空醒了!
聞,兩幫人都圍了過去。
那二夫人沖到了前面,一把將薛空摟到了懷里。
好孩子,你可算醒了,快把二娘嚇死了。快,讓二娘看看,傷到哪里了。
二夫人捧著薛空的小臉,看到他額頭上的傷,心疼的吹了吹,空兒,怎么傷這么嚴重,二娘都心疼死了。
那薛空剛醒過來,神色還有些呆滯,但二夫人又摟又抱的,讓他有些排斥,身子一直往后縮。
快起來,二娘帶你回家,額頭上的傷可不能耽擱。說著那二夫人就要帶薛空走。
二夫人!肖夫人攔到前面,這孩子既然醒了,便讓他說說當時到底怎么回事吧。
那薛二夫人眼珠一轉,高聲道:肖夫人,你也是做娘的,自家孩子傷這么重,你不心疼不急著給他治傷
肖夫人撇了一下嘴,說得好像你是這孩子親娘似的!
他是我薛家的孩子,我自然心疼的緊!
呸,你們薛家把這孩子都趕出府門了,好似大家都不知道似的。
你!
我看啊,你就是怕這孩子說出真相。
肖夫人這人心直口快,不怕得罪人,因此那薛二夫人拿她也沒招兒,當下拉著薛空要走,但被肖夫人用力扯了一把,身子站不住的往后踉蹌了兩下。
哎喲,你這潑婦,竟還要打我不成!大家評評理,有這般仗勢欺人的么,我家孩子額頭流著血,她卻不讓我們醫治,竟是要害死我家孩子啊!二夫人哭鬧了起來。
云侯夫人皺眉,便是將軍夫人,也不能這般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