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皇子沒有腦子,而且極易被激怒,所以把他的嘴打開并不算難。
柳云湘眼睛一瞇,你一個人的主意
四皇子要張口,但遲疑了一下,繼而得意道:沒錯,不光他嚴暮會耍心機,我也會,而且一擊就要他的命!
柳云湘側頭看了一眼,挑眉道:你為了對付嚴暮,竟不怕傷了皇上!
我自然有分寸!
好一個有分寸,便能讓皇上涉險,你個兒子可真孝順呢!
四皇子哼了哼,我懶得與你廢話,反正今日你是逃不掉了!
他說話上前,不經意往水榭外瞧了一眼,看到外面站著的皇上,當下瞪大眼睛。
父……父皇……
皇上瞇眼,繼而咬牙笑道:老四,你可朕的好兒子!
柳云湘呼出一口氣,看向魏長意。
魏長意與她對視一眼,繼而垂眸,嘴角勾出一抹笑。
四皇子嚇得不輕,但皇上喝了他一句后便離開了,當下并沒有說什么。
柳云湘眉頭皺了一下,雖然四皇子沒有說出皇后和肅平王,可只要動腦子想一想,這二人絕對逃脫不了干系。
事實真相擺在這兒,可皇上似乎無動于衷……
柳云湘一時不能理解,正想趁機離開,四皇子突然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抵到水榭的木柱上。
賤人,你敢陰我!
四皇子一臉氣急敗壞,咬著牙發著狠,掐住柳云湘脖子的手越收越緊。
強烈的窒息感讓柳云湘說不出話來,她下意識轉頭看向魏長意,想向他求救,而他卻在幾步遠的地方,只是靜靜看著,嘴角帶笑,一臉冷漠。
柳云湘眼前發黑,意識飄散,她憑著一股強大的求生本能,伸手拔下發髻上的珠釵,胡亂的朝面前之人刺去。
啊!
脖子上的鉗制一下松了,柳云湘彎下腰大口呼吸,同時抬頭看向四皇子,見他捂著自己脖子,血自手縫流出來。
賤人,你……你敢傷本殿下!四皇子想抓柳云湘,但看到手上的血,嚇得癱坐在地上,來人,快救本殿下!
魏長意這才揮手,讓身后的人進去,先將四皇子送走了。而后他看向柳云湘,眼眸深了深。
這宮女以下犯上,傷了四殿下,先將她關起來,容后處置。
柳云湘抬頭看向魏長意,與虎謀皮,這樣的下場,她其實并不意外。
我便讓你們這么害怕
魏長意湊近,小聲道:老七和義父撕破臉了,為了你。
柳云湘心一緊:嚴暮,你個瘋子!
義父本可容你的,但你讓老七心生叛逆,他很不高興。
說完,魏長意直起身。
之前禁足金嬪那院,不是還空著,便將她關到那院吧。
此時正值寒冬臘月,屋里沒有炭火,如冰窟一般。柳云湘坐在床頭一角,雙手抱肩,冷得瑟瑟發抖。
她想起第一次來這院,金悠便是這般。
當時她想:嘖,真可憐。
但眼下變成了自己,她想的卻是:嘖,真可悲。
當時金悠并不絕望,她知道外面有人在想盡辦法救她。可她呢,誰會救她
接下來兩日,沒人給她送水送飯,饑寒交迫下,已是昏昏沉沉,意識潰散。她不懷疑,她會在這間屋子里被凍死或餓死。
恍恍惚惚的,她好像聽到硯兒的聲音。
柳云湘艱難的抬起頭,仔細用力去聽,又沒了聲音。
大抵是幻覺吧!
她慢慢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