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依一夜沒睡,她就在云禮寢室的院子里這么坐著等了一夜。她知道昨天是九歌離開的日子,她擔心云禮,想著云禮雖不待見自己,但自己在,好賴能分散下他的精力,也好讓他沒那么悲傷。卻不想自己在這坐了大半夜,云禮還沒回來。
等著等著,程依想起了自己和云禮相處的這些日子,不由得淚流下來,她終歸是愛慘了這個男人,變得不像自己了。
可瞧著云禮這整整一夜沒回來,也未遣人來報個信,程依有些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喊來了侍女,命人套了馬車,準備去找云禮。
就在程依準備出門的時候,云禮回來了。大老遠程依便聞到了沖天的酒味,但她還是忍著迎了上去,侯爺出去,怎么也不告臣妾一聲,讓臣在這里等了您一宿!說著就要上手接云禮肩上的披風。
云禮瞥了她一眼,將披風遞給了身后的李爾,沒有說話,直到人都走出老遠,才道:以后不用等我!
云禮身上掩蓋不住的脂粉香氣,讓程依的心一顫。醉酒的女人香氣,不用想程依也知道云禮昨夜這是去了哪里。
她皺著眉頭,看向李爾,眼神中全是責備。李爾自知做錯了事,低下頭不敢去看程依。
程依忽然心中泛起酸楚,暗暗嘲諷自己:程依啊程依,你這是在做什么!你用盡了全力去愛的難道就是眼前這樣的男子嗎!流連煙花之地
越想越委屈,越想越生氣。便沖著門里準備休息的云禮道:那臣妾就不打擾侯爺休息了!說罷轉身離開了,她需要想清楚,自己還要在這段感情中投入多少才能換回云禮一點點的心疼和憐惜。
云禮在屋子里,準備著接受程依的盤問和大鬧,不想等來的卻是程依的離開。云禮其實心里知道,作為妻子,程依已經做的很好了,可以說非常好,沒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所有的問題都在自己這里。
想到這里,云禮心中便對程依充滿了愧疚。但他的心被九歌撐得滿滿的,哪里還容得下其他人。
只要一想到九歌同季云信一道去了北境,云禮這心中便像是打翻了醋瓶子,五味雜陳。他恨自己沒能攔得住九歌,更恨自己沒有立場讓九歌留下。
他時常在后悔,如若時光能再來一遍,他絕不會為了朝中的勢力,為了能調查出謀害九歌的背后兇手而斷送另一個人的幸福,絕不會娶了程依卻又不對她付出半分真心。
這一生,實在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和九歌在一起了。想到這里,淚水不經意的滴落下來,云禮躺在枕頭上,沒有擦,就任淚水這么流著……
……
九歌和季云信一路不敢停歇過久,幾乎整日都在趕路,即便如此,走了差不多小十日,這才到了魁安。
魁安的郡守早就接到了消息,一大早便率領眾位臣工在城門口迎接信吉候。遠遠的瞧著了季云信的車隊,便讓人敲著鑼,打著鼓,眾人齊齊拱手作揖,歡迎季云信。
季云信一路上沒閑著,他和九歌設想了魁安郡現狀的可能性。二人一致覺得,現在他們對魁安郡的情況只是大致有個了解,具體情況并不清楚,實在不能莽撞的下任何政令和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