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音痛苦的點了點頭。顯然這個消息就像是一個晴天霹靂,給剛剛緩過勁兒來的山越戰士最沉痛的一擊。
九歌現在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該做什么,才能對現狀有所幫助。將軍打算怎么辦九歌知道即便現狀再難,也絕不是逃避的時候。事情終究是要有一個解決的法子。
巴音沒有說話,他已經做了一個大將軍所有能夠做的事。接下來,即便他有三頭六臂,也堵不住四處泛濫的洪水啊。
是不是該回去請示一下大王九歌知道現在的決定已經超過了巴音的權職范圍。
顯然九歌這句話給了巴音絕望中的一點亮光。現如今這種局面已經不是他一個大將軍能夠解決和面對的了。生死存亡之際,他不能,也沒有權利替整個山越做決定。
對,回去!巴音說著就準備往外走,哈尼薩,哈尼薩!
于預想的不同,哈尼薩并沒有沖進來,沖進來的是一個滿臉帶血的兵士,巴音心中咯噔一下,大將軍,剛剛青州兵突襲我軍陣營,我軍不敵,已經后退十里!
巴音的攻防線設置在一丹族前三十里,退后十里,意味著一丹的防線岌岌可危,已有被敵軍攻破的趨勢。
巴音點了點頭,沖著剛剛進來的哈尼薩說道:在我沒有回來前,死死守好一丹,若在退一里,便軍法處置!
九歌急匆匆的跟了上去,巴音皺著眉頭,你跟來做什么
將軍,帶我去吧!我想出一份力。九歌用懇求的目光看著巴音,她的心里已經有了一個法子,但這個法子不到萬不得已不可說。
巴音沒時間再在這里跟九歌拉扯,只能由著她跟在后面。
……
巴音見到大王的時候,大王正撐著虛弱不已的身子在屋子里走來走去。整個王帳里只點著零星幾只蠟燭,書冊掉落一地,竟顯得有些破敗。
瞧見巴音風塵仆仆的進來,也顧不得那些君臣之禮,上去一把抓住巴音的鎧甲,顫顫巍巍的問道:大將軍,益州是真的也攻來了嗎可有法子攔住他們
巴音看著如受驚的兔子一般的大王,心中哀嘆:這樣的主上,如何能保得住山越。
巴音艱難的搖了搖頭,若只是益州來襲,臣率兵抵擋,有信心保山越平安。但是現在,青州兵在莫那達的帶領下,對我山越的布防了如指掌,如入無人之境,即便我帶人攔下了益州,也必定腹背受敵,無力回天。
那,照你這么說,山越是保不住了大王幾乎是語帶哭腔的說出了這句他一直不愿意面對的真相。
臣,無能!救不了山越,還請大王降罪!巴音跪倒在地,全身匍匐在地上,也許只有這樣,才能讓他的心好過一些。
他不怕死,但他絕不想眼睜睜看著整個山越落入敵手,百姓被奴役,家破人亡,他決不能做亡國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