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誰也沒想到,鄧子蕭會如此狗急跳墻,眼見事情敗露,便想抓住身旁的云禮,要么放他走,要么同歸于盡。
云禮顯然也沒料到,一時身形竟僵在原地。身旁的九歌最先反應了過來,大叫一聲公子,然后猛然跨步上前一推,云禮應聲倒地,眼瞅鄧子蕭的手已經觸到九歌的脖子,押著丁力的王將幡然醒悟,順勢一腳踢在九歌的腳踝處,手越過九歌的頭頂,直直的同鄧子蕭的手攪在一起,九歌被此一踹,人來不及反應,直挺挺的向后倒去,只聽咚一聲,后腦勺重重的磕在地上,血液緩緩散開,沒了意識。
此刻眾人緩過神來,紛紛跳將起來與鄧子蕭過招,鄧子蕭一介武夫,平日里雖是行軍打仗的高手,但功夫卻沒多精深,更何況抵擋眾人的齊齊攻擊,沒幾個回合便敗下陣來,被寧統領扭著胳膊押在地上。
季光顯然見慣大場面,饒是剛才那番狀況,面上也沒有絲毫慌亂,只見他鎮定自若的對寧統領說:送大理寺,依法嚴懲。短短八個字,有不容置喙的決絕,也有殺雞儆猴的威嚴。
九歌,九歌云禮早已起身,把九歌抱在懷里,一手捂著不斷滲血的后腦,一手輕輕搖晃著九歌,旁若無人。
公子,我背九歌回聽竹院,給蘇大夫瞧瞧吧說罷王將便要伸手攬過九歌,卻見云禮一把打開了王將伸過來的手,自己挺身抱起九歌,雙目望向季光,季光此刻哪有心思琢磨兒子抱著一個婢女是否合宜,只是沖著云禮點點頭,算是準了他先行告退。
這邊云禮抱著九歌沖出議事堂,等候在門外的子青先生看到血淋淋的二人,先是一驚,見云禮神色緊張也不多問,便跟著云禮跑了起來。直到回到聽竹院,王將才斷斷續續的把整個情況講了個清楚。子青先生聽完,眼神中竟有一絲不悅,暗想如此這般,怕又是一團亂麻,切莫要阻了云禮的路才好啊。
鄧子蕭被寧統領押走了,云禮抱著九歌走了,堂下只剩下季云康和抖如嗮糠的丁力、王鐵,以及打斗留下的一片狼藉。季光看著低著頭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季云康,有些無奈的說道:自己去領罰吧,監管不力,罰俸半年。
謝父親季云康心里暗暗喘出一口氣,倒退著慢慢走了出去。前腳剛剛踏出議事堂,眼神中便閃過一絲狠辣,季云禮,你我走著瞧。
來人,將此二人移交大理寺季光安排到。一場角力就此收場,季光端起桌上早已涼透的茶,眼睛看向窗外,若有所思。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說道:來人,去驃騎營把云康手下的余參事抓來。
……
蘇大夫,怎么樣怎么樣云禮站在床邊,來來回回踱著步子,已經是第四次這么問道。
哎呦,公子,你晃來晃去的,老夫眼都被你晃暈了。莫慌莫慌,你都問了老夫四遍了一頭白發的蘇大夫正在給九歌上藥,被云禮這一遍遍問的,藥都上錯了位置,九歌姑娘心脈正常,應該就是皮外傷,不打緊不打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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