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亂世讓人如何笑得出來啊!我不懂醫術,不像您這般能濟世活人。
天下雖有神醫,卻也救治不了這亂世!孩子,這世間已極是苦難,若自己還要將自己往絕路上逼,那才真的是沒了活路!就像我們,有的時候病人明明已經病入膏肓了,我還是照樣把脈開藥,為的就是在這苦難的世間,給人留下最后一絲希望啊!很多事,只要做了,就比不做要強!
蕭晚白看著九歌,略微停頓后,又道:當日撿到你時,你身旁具是亂石,可你偏偏不偏不倚的落在唯一一塊空地之上,這才得以活命!孩子,莫要辜負了上天給你的這次機會啊!活的快樂些吧!
蕭晚白這話看著無意,卻在九歌心中攪起了波瀾,希望這個詞,第一次盤桓在九歌腦海中。
唉,不早了!早點歇著吧!對了,我和易真后天便要離開白頭村,去下一個地方了,你呢有什么打算
天下之大,我竟沒有歸處!說到此處,九歌神情暗淡了下來。
那便同我們一道吧!一路之上也好搭把手!我這病也不知道還能撐多久,有個幫手總是好一些的!蕭晚白看得出來,眼前這姑娘心思通透,只不過被往事所羈絆,一時走不出那迷障。
九歌聽罷,起身雙膝跪地,九歌拜謝蕭老收留!
……
一路之上,九歌聽著蕭晚白和易真師傅二人打趣斗嘴,時間倒也過得飛快,她心中左右盤桓著蕭晚白那夜說過的話天下雖有神醫,卻也救治不了這亂世。
既然醫者救不了這亂世,那何人能救呢
師傅,前面就要到荒古村了!易真看著前方山路,有些擔心蕭晚白的身體。
好好好,我們再歇歇吧!歇歇!蕭晚白上氣不接下氣,實在是走不動了。他這身子越發的差勁起來,一路上這都歇好幾回了。
就在三人歇腳的空檔,前方傳來嘈雜聲,其間似乎摻雜著呼救的聲音。三人面面相覷,蕭晚白有些無奈的嘆了一聲,道:走吧走吧!去看看!說著三人便加快了腳力。
原來荒古村坐落在山間,其間有一條大河將村莊攔截,一分為二,村民們在河上架了一座木板吊橋,通行往來。
剛剛年久失修的橋斷了,橋上的人全部掉進了湍急的河水之中,一時間尖叫聲、呼救聲四起,村民們趕來救援,是以現場一片嘈雜。
九歌他們趕到時,正看到河中散落著十幾個村民,有的僥幸抓住了掉落的木板,有的則全靠身體對抗湍急的水流,岸上的村民們拿著長長的竹竿,伸進河中,試圖先讓一個雙手高舉嬰兒的婦人抓住,河水沒過了婦人的胸部,以至她時不時會嗆一口水,還要忍受水流涌來時的力量,她知道她必須站得住,否則她的孩子定然沒有活路。
可濕滑的雙手,哪有那么容易抓住細細的竹竿,婦人幾次嘗試,都未成功,高舉孩子的手似是已經到了承受極限,再抓不住竹竿,孩子怕是活不了。婦人眼中充滿了絕望,此刻一個急流涌來,只見那婦人疾呼救救我的孩子!救救……
后面的話還未出口,一個水花打了過來,沒過了婦人的頭頂,此刻已有村民見竹竿無用,便縱身跳進了河中。一把接過正漸漸沉入河中的婦人手中的嬰兒襁褓,襁褓中的嬰兒似乎感受到了危險和娘親的離去,聲音已哭到沙啞。
舉著嬰兒的村民在水流湍急的河中顯然也寸步難行,一同掉進河中的眾人有的已經靠著浮板回到了岸邊,可看了看那被舉著的嬰孩兒,又決然的返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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