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此刻也睡不著,翻來覆去的琢磨這背后操縱一切的人究竟是誰,可思前想后,實在想不明白,便想起了今日大哥說要替她贖身的事。本來贖了身,她就再也不是奴婢,不用一輩子老死季府,原本應是件高興的事,可她這心里說不上來為什么,就是覺得不舍,可究竟不舍什么,她又細說不上來。
第二日一大早,眾人便收拾行李出發了,身邊有了馬幫的人同行,大家自然放松了許多,一路嬉笑著,便不覺得行程冗長乏味了。只是云禮一路上一直苦著臉,若有所思。
聽說云禮回來了,季光從議事廳一路小跑著來到門口,正好看到云禮從馬車上走下來,云禮見是父親親自出門迎接,有些措手不及,連忙躬身作揖道:見過父親,父親怎么親自出來了
此時的云禮一身疲憊,神情憔悴,季光看著一陣心疼,便向前跨了幾步,伸手攬過云禮,輕輕擁入懷中,拍打著云禮的脊背吾兒這一趟想必艱難異常,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好久沒有感受到父愛的云禮,壓抑著哽咽的聲音,回擁著季光,說道:不辛苦,幸而不辱使命。
聽到此處,季光推開云禮,一臉激動,這個他最寵愛的兒子,最讓他驕傲的兒子,果然從不讓他失望。你說什么
建寧郡守陳權,已答應與我們結盟!
哈哈哈,吾兒快隨我來,我們去議事廳詳談詳談~說著季光就要拉著云禮走。
州牧,三公子連日奔波,面容枯槁,實在不宜出入議事正廳,不如,讓他先去洗漱一下,換身干凈衣衫,稍作休整,再去稟報!子青先生站出來,攔住了他們。
季光一聽,發現自己一時太過高興,居然忘了體恤云禮,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對對對,吾兒先去歇歇,為父不著急,什么時候休息好了,什么時候來,為父在議事廳等你!
雖說季光準了云禮好好歇息,但畢竟有如此重要的軍情要匯報,云禮也不敢多耽擱,簡單梳洗了一下之后,換了衣衫,便來到了議事廳。將眾人如何被拒,又是如何見到陳權,再到后來斬了淮陽來使,扭轉全局,以及開戰后,陳權如何配合的部署,詳詳細細說來。
季光聽完,連忙起身,走到云禮跟前,拍著他的肩膀說道:這陳權著實是精明的很,爾等能夠令其答應結盟,實屬不易!吾兒能一力促成此事,不愧是我季光的兒子!看來也是時候讓你在朝堂之上歷練歷練了。先從侍中做起如何
父親,使不得,縱使是二哥輔佐父親多日,也只是個別駕,云禮怎能一開始便高居侍中呢!若是父親真要封賞,我倒是想替此次與我同行的隨侍們討個彩頭。
可是你剛剛提到的那個侍女
正是,此次若不是九歌幾次獻計,兒臣怕是根本就無法見到陳權,莫說最后扭轉局勢,令陳權不得不與我們結盟。除了九歌還有我的貼身侍從和子青先生。
好好好,賞賞賞,你想賞什么,去跟你二哥說一聲便是。
……
九歌進院找了一圈青倌,也沒見著人影,這個青倌,又跑哪兒去了!九歌將此次外出所帶的衣物收拾干凈,放進柜中,卻發現了柜中屜下壓著一個小角的繡品。這個青倌,又不把東西放好,萬一要是再被瑞珠那樣的人看著了,又是一番糾纏。
說著,九歌便把那繡品拽了出來,細心疊好,咦九歌一直以為這幅繡品是她從南安回來時見到的那副,此時再看卻發現上面的賦換做了憐音賦,顯然是另一幅。這個青倌,一模一樣的蓮花怎么繡了一幅又一幅!九歌心中好奇,心想著等見了青倌,定要好好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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