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獨自一人坐在窗邊,慢慢看著太陽一點點陷入地平線。
暗淡的光線,將她影子拉長。
整個人陷在一片黑暗中,無助而脆弱。
楚伯承赤著上身,推門而進。
白色的繃帶纏著他精壯的胸膛,他貼緊姜止的脊背,嗓音干澀,姜止,對不起。
如果一句對不起有用,所有的事,或許都能被輕而易舉原諒了。
姜止從早到晚,滴水未沾,沙沙的啞意,帶著發悶的鼻音,有幾分難以壓抑的哭腔。
楚伯承環住她細軟的腰肢,將她的手攥在掌心,胸口灼燙的溫度,直直透過她的身體,滲入心臟。
姜止身體微顫。
她余光,瞥見他身上的繃帶。
淚水沿著眼角滑下,她道:楚伯承,我從來沒想過傷你。
她恨楚伯承。
恨他異于常人的冷靜,恨他不能為孩子報仇。
可她從來沒想過讓楚伯承受傷。
即便是他自己撞上來,才受傷的。
可子彈,確確實實是從她的槍口打出去的。
結結實實打在楚伯承的身上。
楚伯承在她耳邊輕聲道:姜止,沒關系的。
他吻了吻她的面頰。
姜止別過臉,抗拒他的觸碰,你好好養傷吧。
在他養傷的這段時間,她哪里都不會去。
等他傷口好了,她就什么都不欠他的了。
到那時,她會徹底跟楚伯承分道揚鑣。
他謀劃他的大事,她替孩子報仇,再不互相干涉。
楚伯承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想跟她離得更近些,抬手掰過她的臉,吻在她唇上。
他沒有再提不愉快的事情,而是問:餓了嗎
我去做飯。姜止從他懷里掙脫。
他跟著她,下了樓。
這棟別館,已經空置了很久。
廚房溢出飯菜香,煙火氣愈發濃。
楚伯承坐在廚房外面,專注盯著姜止忙碌的背影。
她這樣近在咫尺,楚伯承心里卻空了一大塊。
好像有什么東西,要抓不住了。
楚伯承起身,把姜止抱上了洗碗臺。
旁邊的湯咕嚕嚕冒著熱氣。
他隨手將火關小,擁住姜止。
楚伯承把自己的不安,盡數發泄在這一場過于瘋狂的情事上。
姜止盯著他表情失控的臉,沒有掙扎,亦沒有迎合。
她的心空蕩蕩的。
頭頂暖黃的光暈,不斷晃動。
狹窄的廚房,曖昧,一片狼藉。
事后,楚伯承默默抱著她溫存。
他們的身體沒有任何阻擋,就這樣嚴絲合縫,緊密相貼。
心卻相隔甚遠。
姜止不知道,他們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
她埋在他胸口,無聲無息落了幾滴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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