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的記憶如同潮水一般朝著我涌了過來，往事重重讓蘇乘羽若有所感，自嘲的笑了笑。

“難怪，難怪我你總感覺自己與命運之道有著莫名的親和力。”

他第一個接觸的大道之力是命運，第一個掌握的劍勢之中蘊含的大道之力也是命運。

可以說如果不是后來的諸多變數，蘇乘羽大概率會選擇在命運之道一路深造下去，只是現在……

“你剛才說，我已經偏離了爺爺所預想的軌跡是嗎？”

“對的，按照前主人的說法，你若是踏上修行，遲早會遇到，而在遇到我之后，也注定將走上命運之道。甚至連獲得地心蓮碎片的事情，前主人都已經算到，直到那件事情發生了，那個人的出現改變了主人您的人生軌跡……”

“雁兒？”

蘇乘羽突然開口的話語讓斬龍劍一愣，劍靈抬頭詫異的看著蘇乘羽道：“主人已經猜到了？”

而蘇乘羽聞也是呆滯了片刻，然后忍不住嗤笑道：“不，我只是感覺到了她的氣息。原來如此，是因為雁兒，我才能夠對諸多天道之力親和，以至于最后走到了現在的地步是嗎？”

“是的，雁兒姑娘的身份十分特別，特別到即便是算無遺策的前主人也沒有算到有關她的事情。從她的出現，到影響你的一樁樁一件件事情，都在開始影響前主人對你人生軌跡的預估。直到這一步……”

蘇乘羽抬頭看向斬龍：“你是說修為停止，即便進入了洞虛，卻陷入了一個再不能前進地步的事情？”

“是的，所謂大道歸一，是指無論你走在那一條道路上，最后都會得到相同的結果，證道登仙。而主人您，如今卻同行行走在諸多截然不同的道路上，說實話，我不認為這是一件好事。哪怕是到了現在。”

蘇乘羽搖了搖頭：“那走在早已被他人算死的道路上，就一定是好事嗎？”

斬龍劍聞有些激動道：“前主人一生都在為這件事情努力，在他的算計里，只有這樣才能給人類尋找到一線的生機！”

“那在他的計劃之外呢？”

斬龍劍愣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蘇乘羽這番話。

而在知曉了這一切的蘇乘羽，此刻卻是感覺到無比的輕松，之前一直以來的迷茫躊躇也在這一刻之間徹底煙消云散。

“爺爺是個很偉大的人，他做的事情大概是我這一輩都不敢去妄想的事情。但爺爺終歸是人，終歸有他算不到的事情。就像當年他是沒算到楊承胤會如此徹底背叛自己一樣。前人可敬，卻從來不是后人只會沿著前人腳步前進的理由。我蘇乘羽，就要走一條獨屬于自己的道路。”

澎湃的話語讓蘇乘羽內心激昂，而伴隨而來的是虞雁姝試圖將蘇乘羽喚醒，傳入他體內的復雜氣息。

元始，造化，毀滅，功德，因果，命運，超脫……

七種截然不同的氣息，蘇乘羽卻都感覺是那么的熟悉。

他們早就不知在何時深埋在了蘇乘羽的身體之中，只是還未被蘇乘羽徹底完全馴化。

一條，兩條……

蘇乘羽在此界的一行，已經為命運，功德兩條大道推演出了能夠獨立在自己體內運行的回路，而現在，蘇乘羽也會繼續將這件事情進行下去。

而這一次，試驗的對象，不再是其他親和此道之人。

這一次再無他物可以利用的蘇乘羽，將以己身為試煉場，為自己再開辟一條全新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