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里與槍潔分別,轉身去了東院。在東院干活的大多是長輩,等找到人,與長輩打過招呼,大姑便讓由影放下手中的工作,陪我去宅子里逛逛。
也許是住在同一個坊里,能經常聯系的緣故,我和大姑非常親。大姑非常照顧我,我出去玩時用的錢,還有去賭場下注用的錢,都是她給的。不過我只用大姑給我的錢下了一次注,贏錢之后去大姑家和她顯擺,結果她二話沒說就揍了我一頓。
不過她沒有沒收我的錢,只是叮囑我說,今后不許再去賭了。我嘴上答應的緊,心里卻還癢癢著。后來爹給我講了爺爺的光輝事跡,我才打消了靠賭博發家致富的念頭。在那之后,我就把贏來的錢上交了一部分,留下一部分用來下注,隔三差五的到賭場去下個注,用贏來的錢補貼家用。
大姑是嫁出去的女人,本該算別人家的人。不過大姑父家的情況比較特殊,除了大姑父以外的幾個兄弟都不孝順,也不養老人。作為家里的老幺,大姑父給父母養了老,送了終,按理說老人的遺產全該歸他。
但他的兄弟們都不干,還到他家去鬧。最后給他鬧的沒辦法,表示他只要房子,剩下的讓兄弟們自己分。最后他家差點被他的幾個兄弟搬空,連日子都沒法過了,還是我們槍家每家湊了點錢,分了些東西給大姑父,讓大姑父一家恢復了正常生活。
打那以后,大姑父就把自己當成槍家人了。我娘身體累垮的時候,最先提出湊錢供我上學的人就是他,最先拿錢的人也是他,不過我沒有接受大家的好意,選擇了退學。家里其他人有事的時候,他也是隨叫隨到。正因為如此,在商議開買賣的事情時,爹才會把大姑父一家也叫上。等宅子有了著落,我又讓大姑父一家也搬了進來。
我見由影臉上灰一塊白一塊的,衣服上也全是灰,頭發也是臟兮兮的,就先幫她拍了拍灰。我做這些事的時候,雀兒一直在旁邊看著。她希冀的目光看得我心里發毛,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急忙抓起由影的手,奔著中院去了。
由影的手比不上一點紅那般柔軟,也比不上筑瑛那般細嫩,摸起來卻是最舒服的。到中院的時候,我發現抓著已經變成了牽著,心中不由的一喜。
仔細一想,這好像是我第一次與由影獨處。心臟突然跳的飛快,在停下腳步回頭,看到由影的面容時,大腦也變成一片空白。
你……你先洗個臉吧!
話一出口,我便放開了由影的手,跑到井邊,把水桶丟下去,想給她打水。水桶才落水,由影便跟到我身邊,抓住提桶的繩子往自己那邊扯,一邊扯一邊焦急的說。
這怎么行……這么好的衣服……還是大綠的……而且你還傷的這么重……
也許是因為太忙,又也許是因為關注點都在我回來這件事上,截止目前為止,家里還沒有一個人發現我的軍裝換了。由影是第一個,也是目前為止唯一的一個。
而且,由影還說了你還傷的這么重。大家都知道我有傷,可大家都以為我的被樹枝刮的傷,只是看著嚇人,實際上沒有任何大礙,不耽誤干活的。上次接由家人吃席的時候,我和由家人也是這樣說的。由影當時沒有說什么,也沒有表現出什么。可是現在,她卻說你還傷的這么重,這顯然與她之前的表現不符。
不知各位看官還記不記得,以前賈龍請我吃飯,告訴我之后要吃點苦頭的時候,由影和小春也在場,兩人還為此擔心來著。到了如今,小春顯然已經把這件事忘了,但由影一定還記得,否則她不可能在這種時候說這樣的話。
我突然感覺非常興奮,還感覺頭皮癢癢的。我的心臟比頭皮還癢,而且是兩種癢法。一種癢,是想把由影抱在懷里的那種癢;另一種癢,是想要捉弄、欺負由影的癢。這兩種癢在我心中不相上下的糾纏著,一時間,我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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