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就買了九十九朵玫瑰花,弄了好大的一束,連花帶包裝一共50塊錢——現在一想,那店員八成是為了騙我買花才這樣說的。
之后我又去畢錦推薦的文具店買了信封和信紙,認認真真的把之前抄改出來的詩寫上去,裝好,然后把信封插進玫瑰花里,捧著花去了畢家。
還別說,畢錦這法子真管用。畢大小姐剛見著我的時候,目光像刀子似的,可一見到花,臉就紅了,目光也軟了。我把花送給她,非常認真的向她道了歉,希望她能原諒我。
哼……哼,既然你這么有誠意……那……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原諒你好了……
聽到畢大小姐這番話,我才松了一口氣,然后逃一樣的離開了畢家。
我本以為事情會這樣過去,沒想到才過了幾天,畢大小姐就找上門來了。她直接來到軍營,點名要見我,我出來之后,她就氣鼓鼓的走到我面前,質問我說,你是什么意思
啊,你來找我,一上來就劈頭蓋臉的問我是什么意思,你是什么意思
我摸不清上流社會大小姐的脈,為了不得罪人,我只能賠上笑臉,甭管自己錯沒錯,先認個錯,讓畢大小姐消消氣。
就算是消了氣,畢大小姐依舊是盛氣凌人。她讓我帶她參觀軍營,要是在其他部隊,這絕對不行。不過這里是第七軍團,畢錦這家伙帶女人回軍營過夜都事,我帶畢錦的妹妹參觀一下軍營,肯定也是沒問題的。
我領著畢大小姐在軍營里轉了一圈,然后畢大小姐就要打靶。我們第七軍團的性質比較特殊,武器彈藥配給都很少。那時立憲派還沒倒呢,我們第七軍團還是被限制著,連軍官都不能隨便開槍。
可畢大小姐就是要打靶,不打不行。我是真沒轍了,只能帶她離開第七軍團的駐地,叫了兩輛人力車,奔著第三軍團的駐地去了。
我不是第三軍團的人,但我是元興人,第三軍團上到軍團司令,下到馬夫,全是我的同鄉。就算不論同鄉情誼,我在第三軍團也有熟人,都是在賭場做荷官的時候認識的。
當然了,去軍隊的靶場打靶這種事,光有熟人也是不行的。槍出庫入庫要費功夫,子彈和靶子也要費用,還得麻煩人當報靶員,這都得花錢才行——想當然耳,這些費用全部由我來承擔。
畢大小姐在靶場啪啪啪啪的打,我在一旁咔咔咔咔的肉疼。這女人顯然不會用槍,槍法也爛的要命。每次打不中靶子,她都賴我,說是我的錯。
后來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就上前指導了她一下,還給她做了幾次示范。之前說過,我被手下人稱作槍爺,不單是因為我姓槍,還因為我槍打的準。
不知道為什么,我一碰到槍,就有種特別舒服的感覺。用槍的時候,就感覺槍是長在我身上的,子彈也是從我身內打出去的。每開一槍,都會有一種莫名的快感。
不是我吹,五十米的靶子,我能用步槍打出字來;二十米的靶子,我用手槍能打出字來。你讓我打啥我就打啥,保證橫平豎直——當然了,前提是那個字我會寫,而且子彈得管夠。
畢錦顯然和他妹妹說我過這本事,我示范了幾槍之后,畢大小姐就讓我在靶上打個字。我也不知道該打個什么字才好,因為心疼錢,不想用太多子彈,就用手槍在二十米靶子上打了個十字,橫五發,槍孔等距,豎五發,居中對齊,上二下三,一共用了十發子彈。
報靶員去查靶的時候驚叫出聲,他摘下靶板,高舉著,一邊大叫著絕了絕了,一邊往我們這邊跑。
在看到靶板上的十字之后,畢大小姐小臉通紅的揚起頭,驕傲之氣驟然發出,就好像這十字是她打出來的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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