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南詫異地看著塞過,他倒是認真地沿著靜音的軌跡,將繡繃固起來一塊偌大的白布填紅,他們兩不愧是一丘之貉,彩南趕緊起身走開,千萬別沾染了他們兩的詭異。
張曉欣見狀問邱雅道:拿筆墨紙硯做什么。
一會你就知道了。邱雅姑且賣個關子。
靜音按照邱雅吩咐的將筆墨紙硯拿來,邱雅又命人將桌上的琴搬開,將紙裁開,把筆墨紙硯在桌上擺開,親自手執墨錠,在硯臺上研起墨來。
張曉欣和彩南,吳亭亭乃至一并丫環都靠攏過來看熱鬧,塞過也將刺繡扔在一邊,有熱鬧怎么能少得了他。
這幾個字,由你來寫。邱雅對方立仁說。
我方立仁吃驚地看著邱雅。
你的琴技這么好,想必字也寫得好。邱雅道。
在下的字稱不上什么好,還是由兩位小姐來寫吧,這樣也顯得更有心意一些。方立仁推辭道。
我的字跟雞爪子似的,我爹大壽那日必然要請許多人,里堂內坐著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拿我的字出來豈不是讓他們笑話,還丟了我爹的臉上。邱雅道。
那張小姐呢方立仁又問。
張曉欣與邱雅半斤八兩,她聽到邱雅說是要在眾人面前現出來的,立刻搖了搖頭。
我都給你研磨了,你還是寫吧。邱雅說。
方立仁猶豫了一下,道:寫的不好,還請兩位小姐莫要見怪。拿起毛筆,蘸上墨汁,洋洋灑灑地寫下兩聯字,福如東海,壽與天齊,可謂是一氣呵成。
八個字寫的蒼勁有力,方方正正,每一個字的連筆之處都別有一番韻味,張曉欣不免有些驚訝地看著方立仁,原來他不光琴技好,字寫的也好。
邱雅對這兩幅字頗為滿意,她果然慧眼識珠,沒有讓一個大好的人才從自己的眼皮底下溜走,對方立仁的肯定也就成了對自己的一種肯定,她得意地對靜音道:等墨干了,去把它裱起來。
是。靜音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張,塞過幫忙拿起另一張,兩人像善財童子一般手持一幅字在暖暖的陽光下等著墨干。
你還要送這幅字給大舅張曉欣問。
邱雅將方立仁的建議說明了一下,便叫吳亭亭將舞改一改,吳亭亭立刻作出調整,張曉欣也沒有提出異議,想不到方立仁腦子還挺好使。自己一直以為他呆在邱雅的院中是想伺機報復他,但通過這兩天的相處,張曉欣發現,方立仁并沒有記掛著之前的事,對她的態度和對旁人沒什么兩樣,這種態度是一種不在意,管她跳的再不好,他也只是專心致志地彈著他的琴,哪怕是一遍又一遍重彈,也不會表現出一絲一毫的不耐煩。反倒是自己耿耿于懷。怎么瞧他都不順眼,越是被她無視,越是有種被她藐視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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