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里,顧寧準備了一桌子好菜,還有一瓶年份久遠的紅酒。
傅時鈞進來時,看見燈關著,正要打開。
不要開燈。
顧寧的聲音急急地傳來。
傅時鈞眉頭攏了攏,他換了鞋子走進來,屋子里的氣氛被蠟燭渲染得多了幾許溫馨和浪漫。
顧寧俏皮的笑著走來,挽住他的手。
我準備了晚餐,過來吃吧。
燭光晚餐很豐盛,但傅時鈞并沒有什么胃口。
他任由顧寧把他拉到餐廳坐下。
時鈞,你還記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嗎顧寧坐在了他身邊,期盼又溫柔的看向他。
傅時鈞思索了一下,他記得今天不是節假日,更不是誰的生日。
顧寧一副就知道你會忘記的無奈表情。
今天是我們在m國重逢的六周年紀念日。
顧寧拿出了一枚袖扣,純黑的扣子,做了滾金邊的設計,中間還有個字母刻字,這種款式在那一年是很時髦的,現在看來仍然矜貴,卻又少了些時尚感。
她用一根銀線把袖扣串起來掛在脖子上當項鏈。
這是我們的定情信物。她摸著袖扣,一臉幸福。
傅時鈞深處的記憶被她勾了出來。
那年他在m國完成博士學業,創業初期得罪了人,被人報復重傷,是顧寧救了他,并且在醫院悉心照顧。
顧寧脾氣不好,動不動就跟醫生吵架,但那也是為了他吵,因為m國的就醫條件艱難,醫生也很傲慢,經常怠慢病患,他的傷口化膿發炎引起了高燒,顧寧急得哭,跑去跟醫生大吵一架才拿來了退燒藥和消炎藥。
可惜在他還沒徹底好起來前,她就突然消失了,只留下一張紙條。
至今傅時鈞還記得清清楚楚紙條上的內容:我中意你,如果你想報恩的話,可否考慮以身相許
后面還配了一個調皮的小表情。
他知道她是開玩笑,但他卻當真了,一直記著要以身相許的承諾。
他們失聯了三年,直到他重返m國發展自己的勢力,他找心理專家治愈失眠癥的時候才與當時還是實習生的顧寧重逢。
那時候他是滿心歡喜的,可也漸漸感覺到顧寧跟三年前不一樣了,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對他小心翼翼的討好,還經常耍一些小心機。
他記憶中那個顧寧應該是豁達、開朗,勇敢無畏,脾氣大卻又很善良的人。
在他幾番溝通后,才知道她悲慘的童年遭遇,她是為了治愈童年才選擇做一名心理醫生,也因此,在感情中會稍顯自卑,不然當年不會不辭而別。
他理解,所以后來的幾年里,他處處包容她的小心機,并且幫助她創辦心理咨詢室,讓她逐漸自信起來。
時鈞
顧寧看著他仿佛陷入了某種回憶,心里猛地跳了幾下,叫了他兩聲。
傅時鈞回過神來,面上閃過一抹歉然。
抱歉,我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