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時期,明明每天都在疼痛中度過,記憶里卻很舒服、很甜,哪怕他搞不懂,記憶為什么會甜。
自從祖母去世后,父親便和叔叔們談論,如何振作國公府,而兵法有云:故善戰者,求之于勢,不責于人,故能擇人而任勢。
遂定制了化整為零的方案,兄弟幾人分開,去不同地方發展,再尋求機會。
從那開始,國公府開始冷清,緊接著父親去世。
無論是記憶里的甜、還是生活里的甜,皆戛然而止,剩下的只有枯燥的努力、建功立業的渴望,和無盡冷清。
霍薇抬頭看向門口,抬聲道,“傻站著干什么,怎么不進來?”
裴今宴再次中斷思緒,溫和著面龐進去,“給母親、嬸母請安,你們在做什么?”
嚴氏抬眼,笑容溫柔地看向兒子,平日里消瘦蒼白的面龐,這幾日有了一些血色和紅暈,慈愛又賢淑,“之前給你做了一半的夏袍,后來因病擱置了,現在身體好轉,便想著做完。”
霍薇翻著白眼道,“你娘真犟!身體才剛好沒幾天,就非要做什么夏袍?也不是沒的穿?即便真沒得穿,去成衣店買兩套就是。我要幫她做,她還嫌我手藝不好。”
裴今宴——嬸母手藝就是不好。兒時給裴今酌做衣服,跑著跑著褲襠開,把裴今酌氣哭了。
嚴氏埋怨地看了一眼好友,“在你眼里,我就那么沒用?年輕時,我也是學過武的。”
霍薇努嘴,不屑道,“怎么,學武就強悍了?蘇明妝還想學……咳,那個……別說,這針腳真不錯,我做不出來。”
裴今宴:蘇明妝也想學?學什么?
嚴氏見好友自己岔開了話題,猜到其不想說,便也沒問,“你也知道,我的病是心病。心病最怕惦記,這做了一半的袍子如何不惦記?現在一鼓作氣做完了,心里沒了惦記,搞不好病好得更快。”
“行行行,就你能說。你從小就不喜歡練武、喜歡看書,一點將門女子的樣子都沒有。”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