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還沒從父親突然離世的陰影中走出來,而且只在刑部謀了個小差事,實在沒心情男歡女愛。
他的同僚好友勸他:娶妻當娶賢、納妾便納色。
妻子用不著喜歡,只要條件合適、對自己仕途有益便可,選一個溫良不善妒的女子,讓她生個一兒半女,待他的事業也穩定后,便可按照自己喜好,納一些喜歡的妾室。
他都知道,但做不到。
他想象不到如何與沒感情的女子同床共枕、孕育兒女;而且以后若納妾,也定對正妻有愧疚之心;若以后真碰到喜歡的女子,搞不好想把最好的給她,難免有寵妾滅妻之嫌。
既然明知未來步步荊棘,還不如從開始便節制。
誰能想到,計劃不如變化快,還不等他建功立業,先被迫娶了一名嬌生慣養、刁蠻任性的女子?
唯一與母親的要求相同處,是家族有勢力,但與他失去的相比,他不稀罕這些勢力!
這便是,所謂報應吧,
報應他既想節制,又忍不住欣賞美色。
蘇明妝看著男子越來越破碎的笑容,嚇得額頭冷汗冒出,她偷偷移了移腳步,想趁男子陷入沉思,抽空逃跑,
但剛移了兩步,就被對方發現,“你要去哪?”
“啊?哦……”蘇明妝僵硬地咽了口口水,顫巍巍伸出纖細的指尖,“我……我想去一旁看看月亮,今天月亮很大……不是,是很漂亮。”
裴今宴沒拆穿女子蹩腳的謊,“你怕我?”
“……其實也……還好。”
“為什么怕我?”
蘇明妝緊張地捏了捏繡著百花祥云圖案的袖邊,“因為……因為做賊心虛唄,之前害了您,所以現在……害怕……”
裴今宴冷笑一聲,“有什么可怕,我還能打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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