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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邱伯走進這家賣羊湯的小店,到被那個年輕人背著離開,前后也不到一刻左右。
賣羊湯的掌柜只看到了這一幕,卻沒有看到,也不會知道,在他的鋪子后邊還倒著兩個年輕人。
這兩個人是長孫無憂留在商行外邊的暗哨,他們倒霉就在于,零并不知道他們是誰,只是覺得他們可疑。
這種可憐和走在大街上,莫名其妙被人給了一個耳光,然后理由是,只是看著不像好人。
在出城的路上,零背著邱伯往前走。
邱伯不能動也不能說話,路過的人也只是看著他們覺得好奇,并不會過問。
出城也不是多艱難的事,因為出城并不會如進城那樣盤查嚴密。
背著一個老人出城的年輕人,大概會讓人覺得他是一位孝子。
在城門口,士兵們問詢的時候,零很真誠的回答說:家父得了怪病,所以背他來城里尋醫,看過了,回村子里去。
于是眾人看向他的時候,還多了一些欣賞,來回背著父親走上很遠的路,非孝道之人不能做出。
就這樣,零居然抓了邱伯后又輕而易舉的離開了豫州。
城外,一處林子中。
零把邱伯放在地上,在邱伯的背囊里翻找出來一捆繩索,把邱伯綁在樹上。
而被綁的時候,邱伯的四肢還是僵硬的,一動不動,所以被綁在樹上的姿勢就顯得有些奔放。
綁好了他,零伸手往邱伯身上摸了過去,邱伯看著那只手朝著自己過來,他的眼睛隨即慢慢睜大。
然后他感覺到這個年輕人從他身上兩處,抽出來兩根很細很細的銀針,每一根大概都有一寸半左右。
邱伯是暗器高手,他年輕時候行走江湖就闖下威名,只是后來為了報恩,才進入長孫家做事。
如果他一直都在江湖中,現在說不得已經是開宗立派的一代宗師。
又或者,投身在某一只叛軍隊伍中,以他一身本領,已經做了將軍。
好強的手段。
邱伯緩緩吐出一口氣,感覺到了血脈在逐漸恢復暢通,四肢從沒有知覺到恢復知覺的過程并不舒服,每一個毛孔仿佛都在被針扎一樣。
如果再過一會兒不給讓恢復血脈運行的話,四肢可能都會廢掉。
所以從這一點來看,人家的心腸還不錯,因為這個年輕人完全沒有必要現在就給他解開封穴。
零在邱伯對面坐下來,沉默了一會兒后說道:邱落生
邱伯怔住,片刻后他問道:你為何會知道我的名字至少已經有三十年沒有人提過這個名字了。
零很認真的說道:我曾經鉆研過這江湖中暗器高手,每一個都去研究過,雖然你已經有三十年未曾行走江湖,可還能查得到你的出手,雙落梅花鏢,天下只你一個,你也是我曾經的目標之一。
目標
邱伯問:要殺的目標
零搖頭:為什么非要殺人呢我只是想找到你們,然后一個一個擊敗你們。
邱伯:我雖然不在江湖,可是前些年聽聞,有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逐個挑戰暗器高手,連敗數十人后,忽然就銷聲匿跡。
零看向他:是不是覺得和你當初的時候一樣
邱伯:你也是為報恩,所以才甘愿跟了寧王
零搖頭:我是為了報恩,但不是跟了寧王,我說過我不是廷尉軍的人你這樣的人我不想為難,一個為了報
恩而愿意放棄自己目標和前途的人,應該不會很差。
他看向邱伯:所以你只要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放你走。
邱伯苦笑道:你和我是同一類人,此時的你,就好像三十年前的我,那個時候我也像你一樣年輕,我也曾擊敗過數十個對手
他看著零的眼睛認真的說道:可是你現在對我說,只要回答你一個問題就放我走,你要問的,恰恰就是我要保護的,年輕人你還不如給我一戰而死的機會。
他看向零的手:那是我從沒有見過的出招手法,你對于暗器的使用,遠遠超過我,可我還是想領教一下。
零卻還在思考著邱伯剛才的話。
邱伯和他確實是一類人,他們這類人其實很悲哀,因為在他們心中別人比自己重要。
哪怕是生死之事,也不是因為自己。
為了報恩,邱伯可以在長孫家中隱姓埋名三十年,甘愿做一仆從老奴。
為了報恩,年少有為的零選擇歸入沈醫堂,從此之后他的生命之中再無爭強好勝。
他們本來都各做各的,每個人都知道每個人的存在,但在此之前并無交集。
直到有一天,呂青鸞出現在他們面前,手里拿著一塊牌子。
八個人做出了一樣的選擇,離開自己的生活,進入沈醫堂,也就是從那一天開始,他們不再有自己的名字,變成了八部眾。
他們都曾是那位在邊關戰死的將軍部下后人,沈如盞去西北的時候,他們的父輩都已戰死。
那個時候,最小的柒才剛剛兩三歲,最大的貳也才二十歲出頭,他們的人生遇到了巨大的危機。
是沈如盞幫他們活了下來,還找到一位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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