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生聞，神色慚愧地道：“六弟，我也不清楚他們現在在何處。”

沈天浩見狀，平復自己的情緒后，凝望著蕭明生，嗓音略顯低沉地道：“大哥，好久不見。”

蕭明生眼眶酸澀，深吸一口氣，“是啊，我們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面了。”

“大哥，對不起。當年是我不辭而別。”沈天浩垂眼。

蕭明生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當年的事，我們都已經知道了，我們不怪你，真的。”

沈天浩抬眼，與他對上了視線。

他神情有些恍惚，因為他仿佛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和他們結拜的時候。

沈天浩的眼睛不禁濕潤了。

他微笑著道：“大哥，多謝你，又救了我一次。”

蕭明生卻不贊同地搖了搖頭，“你我之間，何須如此客氣？若我身陷囹圄，你也會來救我的，對不對？”

“對。”

蕭明生的目光在那座廢墟上停留一瞬，“方才那股恐怖的力量，是因為你而形成的？”

沈天浩循著他的視線望過去，看到那不遠處的一片狼藉后，他眸光浮動，點了一下頭，“是。”

蕭明生收回目光，“你身上可有不適的地方？要不要讓醫師來為你看看？”

沈天浩搖頭。

“不用。”

蕭明生心中還是不放心，他暗中傳令讓人去請醫師過來，隨后他對沈天浩道：“六弟，我們別站著這里干聊了，你隨我來吧。”

沈天浩聞，輕輕頷首。

他跟在蕭明生的身后，微微垂下眼簾來，不知道是在思考些什么，還是在捋清自己的思緒。

他現在只是記起了部分記憶。

剩下的記憶如同被置于云霧之中，讓他根本看不清，摸不透。

他是沈問天，他亦是沈天浩，他還是沈天門……

心底深處好像有一道聲音，在催促著他去做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可他就是記不起來。

“究竟是什么事……”

他輕聲呢喃道。

…

神隕之地。

在這一片灰蒙蒙，死氣沉沉的環境之內，逐漸出現了數道身影。

“這里的空氣怎么這么難聞？”紅發少年用手臂擋住口鼻，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確實很難聞。”

“這里居然還殘留著硝煙的氣息……”裴夙神色詫異。

這片區域混雜了硝煙、腐臭、旱土等氣味，所以聞起來格外難聞。

沈煙抬頭望向前方，前方的景象近乎都被灰霧所籠罩，讓人的視線變得朦朧起來。

諸葛宥臨抬頭好奇地望著四周，“這里就是神隕之地？跟我想象的場景并不一樣。”

沈煙順著他的話接下去，“你想象中的神隕之地是怎么樣的？”

諸葛宥臨一本正經地道：“神隕之地，不就是神明隕落的地方嗎？在我想象的畫面中，這里應該是一片白茫茫之地，說不定還有雪花落下，給這里添了幾分悲涼的氛圍。”

說到后面，他的神情也多了些許哀傷。

江弦月出聲道：“你想得太美好了。”

諸葛宥臨看向她。

江弦月緩緩道：“神隕之地就是洪荒時期黑水源爆發的地點，那時候的神明們以及眾生為了鎮壓黑水，前仆后繼。若不他們獻祭自身，恐怕黑水源也不會這么輕易被封印。”

諸葛宥臨聽后，抿了抿唇。

沈煙道：“這里的封印是最堅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