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為何蘇牧平靜道:就算這里是魔鬼禁區深處,但以你我的實力,也未必不能走出去。
走不出去的。
鬼面人道:如果是在邊緣魔障邊緣,那還能走出去,可這里是魔障內部,別說是我們,就算玄仙甚至金仙來了都完蛋。
魔障
蘇牧對此很疑惑。
魔障,乃是古魔仙帝的道域。
鬼面人道:這不是開玩笑,魔鬼禁區里,就躺著古魔仙帝的尸體。
而這魔障,就是古魔仙帝尸體散發出來的。
就算古魔仙帝已隕落,但他再隕落也是仙帝,我們進入了他的魔障,怎么可能還想活。
不試一試怎么知道。
蘇牧道:反正你都認為我們死定了,那還不如抱著必死之心搏一搏。
鬼面人眼里透出一抹激動光芒:不錯,我們干脆反其道而行之,去魔鬼禁區深處搏一搏。
萬一能得到古魔仙帝傳承,那我們就獲救了。
當即,鬼面人與蘇牧一起繼續深入血云。
鬼面人對于魔障明顯有一定了解。
于是蘇牧跟隨他,接下來的路途居然頗為順利。
鬼面人也沒有拒絕蘇牧跟隨。
顯然他知道,這種時候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力量。
接下來,鬼面人和蘇牧越來越虛弱。
一個時辰后。
兩人抵達一個深淵。
這深淵,深不見底,里面的血云幾乎都要凝結成血水。
就在這血云之中,蘇牧和鬼面人看到了一道身影。
它身形如山岳般巍峨,周身繚繞著絲絲縷縷仿若實質的血氣。
那些血氣如同有生命的觸手一般,不斷扭動、蜿蜒,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死寂味道。
它的頭顱形似某種猙獰巨獸,巨大的雙角扭曲著向天空刺去,角上銘刻著神秘而邪惡的符文,時不時閃爍著幽冷的暗光。
一雙眼眸猶如兩團燃燒著的幽綠鬼火,深邃之中盡是殘忍與暴虐。
僅僅是被那目光掃過,便好似有冰冷的爪子沿著脊梁攀爬,讓蘇牧和鬼面人都從心底涌起無盡的恐懼。
它的身軀,披著一層仿若用暗夜制成的鱗甲,每一片鱗片都散發著金屬般的冷硬光澤,卻又透著邪異的波動。
還有它那粗壯的四肢,背后一堆巨大蝠翼,都讓人覺得心驚肉跳。
在它呼吸之時,每一次呼吸聲,居然都化作無數嘶吼和咆哮聲。
蘇牧此刻才知道,原來魔鬼禁區里的無數嘶吼聲,嘶吼眼前這身影的呼吸聲。
這是古魔仙帝
蘇牧道。
不,這不是古魔仙帝,是昔日圣界之主圣迦南,半步金仙強者。
鬼面人道:你以為圣界的掌控者,是裁決所和審判所
裁決所和審判所,最初只是效命于圣界之主。
但圣界之主圣迦南,于八千年前消失,導致后面的圣界,變成由裁決所和審判所掌控。
而圣迦南會消失,其實就是他進入了魔鬼禁區,被古魔殘念俘虜,成為了古魔魔仆。
也只有圣迦南這樣的存在,才有資格成為魔仆。
其他存在進入這里,哪怕我們這種天仙,甚至是比我們更強的玄仙,也只有徹底消失在血云的這一個下場。
蘇牧目光陡凝,盯著下方恐怖的身影。
這是半步金仙
怪不得如此恐怖。
鬼面人之前涌起來的一絲勇氣,至此再度煙消云散:我們連圣迦南都斗不過,還怎么都斗古魔殘念。
我們的確死定了。
蘇牧道:不過我希望,在我們死之后,后來者傳頌的,乃我們是被古魔殘念所殺,而不是被圣迦南所殺。
鬼面人眼睛一亮:不錯不錯,被古魔殘念所殺,即便死也光榮。那我們就沖過圣迦南,在死之前,我也要見一見古魔的尸體。
兩人當即就想繞過圣迦南,沖向深淵深處。
但這明顯激怒了圣迦南。
如今的他,不是什么圣界之主,而是古魔魔仆。
他不允許任何生靈褻瀆古魔。
圣迦南發出嘶吼。
它嘶吼一聲,就如同有無數兇獸在瘋狂咆哮。
然后它身后的蝠翼,就掃向蘇牧和鬼面人。
蘇牧和鬼面人當場被重創。
圣迦南的實力太恐怖,兩人根本擋不住。
不過他們也沒想過要擋。
借助圣迦南的這一擊之力,兩人以更快速度飛射向深淵下方。
圣迦南更憤怒,在后面窮追不舍。
但蘇牧和鬼面人也不簡單。
兩人最終來到深淵底部。
他們看到了。
深淵底部,躺著一具尸體。
那尸體的面容仍完好。
那是怎樣的面容
完美無瑕。
仿佛連他的每一根眉毛,都是有天道精雕細琢出來的。
不過他的身體,卻已完全破碎,里面的內臟,都找不到一處完好的地方。
從他身上,蘇牧和鬼面人也感知不到元神的存在。
可見他是真的死了。
但蘇牧和鬼面人依舊呼吸凝固。
他們能感知到,眼前這具尸體有多強。
恐怕,這尸體的強度,比普通的先天靈寶都更高。
后面的圣迦南追了過來,立即朝著尸體匍匐:魔仆圣迦南,拜見尊主。
尸體沒有動靜。
但尸體上方虛空,浮現出一道模糊不清的血影。
蘇牧和鬼面人都如墜冰窟。
我們已在劫難逃。
鬼面人道:不過我還是完成了尊主交代下來的任務,也算是間接將迷霧主宰你給殺了。
抱歉,我只是一具分身。
蘇牧淡淡道。
鬼面人表情猛地凝固:你……你說什么
誰會這么蠢,用本體來探索一個未知的禁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