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沒能打死冼靈韻。

良久，病房里的哭聲漸漸平息，只剩下壓抑的抽噎聲。

冼靈韻埋在姜浩然懷里，漸漸冷靜下來，她無力道：“毛毛呢？”

她記得自己暈過去之前，毛毛也在。

姜浩然吻著她的發頂，輕聲說：“毛毛被我送回姜公館了。”

“毛毛沒事吧。”冼靈韻很擔心。

姜浩然不想瞞冼靈韻，如實道：“毛毛因為小黑...沒了，還有你突然暈倒，他哭了很久。”

冼靈韻悶聲道：“我是個很糟糕的姆媽，讓毛毛擔心，還把他最喜歡的小狗弄沒了...”

她身體不受控制地抽搐。

“不怪你，都不怪你。”姜浩然抱著她安慰。

二人依偎很久，姜浩然抱著冼靈韻又摟又哄，冼靈韻才平靜下來，她鼻尖哭得紅彤彤的，被姜浩然扶著躺下之后，她道：“你身上還受著傷，歇一會兒吧。”

“我身上的傷養得差不多了，已經大好了，別擔心，你要累了就先睡，我在這里守著你。”姜浩然給她蓋上被子。

冼靈韻根本睡不著，她望向窗外，抬手指著外面說：“我覺得兇手就是在那個方向一直等著，只待我出來之后就對我下手，姜浩然，我們身邊可能有奸細，一個把我們的行蹤隨時透露給敵人的奸細。”

姜浩然表情頓時凝重。

“那個子彈，大概是沖著我的心臟打過來的，小黑跑到我前面，替我擋了槍，然后...”冼靈韻沒繼續說下去，而是目光空洞地看著天花板，淚水從眼角滑落。

姜浩然握住她的手，說道：“小黑是一條好狗。”

“或許我當初不應該把它撿回家，如果我不把它撿回家，它或許還能活得更久一些。”說完，冼靈韻的肚子突然被踹了一下。

她垂眸，便看到自己隆起的小腹上有輕微的弧度在動。

摸著自己的肚子，感受著里面的小生命正在漸漸長大，她心里的難過突然被撫平些許。

小黑雖然沒了，但她還有愛人、親人、朋友，以及肚子里這個還在長身體的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