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遙回到別墅，發現慕念正靜靜佇立在照片墻前，神情專注。

她順著他的眼神望去，集中在了她掛在上面自己以前的照片。

這是她找小八要來的，雖然不知道它為什么會有，但她打印出來后就將它用相框裱起來掛在了墻上。

看著這些相片洛遙感慨萬千，這些都是她重生前留下的記憶。

雖然過去并不美好，但她早已釋懷，正因有過去的經歷，才成就了她。

學會接納自己的一切，是她重生之后上的最重要一門課。

“慕先生覺得以前的我和現在的我有什么不一樣嗎？”清凌凌的嗓音響起。

慕念回頭，發現洛遙早已在他身后。

他莫名有些窘迫，明明他什么也沒做。

“抱歉洛老板，一時間看呆了，沒有注意到你在。”

他也是想來看看遙遙以前的樣子，那些他不曾經歷過的時光，他想要多了解她一點。

想起剛剛洛遙的問話，他溫和一笑：“說實話，感覺洛老板和以前很不一樣。”

明明是同一張臉，但身上的氣質卻大有不同，以前的眼神看起來十分怯懦，就算是笑容都透著幾分小心翼翼。

現在的她，渾身上下散發著自信明媚，讓人根本移不開眼。

慕念覺得，洛遙該是經歷了許多事，才會成就如今的她。

洛遙輕笑：“哦？那慕先生覺得以前的我怎么樣？”

慕念目光溫柔，眉目含情：“很可愛。”

洛遙有些意外，她疑惑地望了望墻上的照片，確定是那幾張照片沒錯。

她雖然已經接納了自己，但客觀上來講，自己以前的性格和氣質確實并不討喜。

這貨居然會認為可愛？

是真心實意？還是別有用心？

慕念看出洛遙的不信任，不由得苦笑。

“洛老板，我不知道你經歷了什么，但過去的自己同樣也是自己人生的一部分不是嗎？”

現在的洛遙他愛，以前的洛遙他也心疼。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她都是他深愛的姑娘。

而那些他未曾參與過的歲月里，遙遙一個人舔舐傷口，完成了自我救贖。

現在的她，都是過去的她一步一步鑄就的。

他之前自認為了解她，實際上他只陪了她一世，跟他相遇時，遙遙就已經是現在這副模樣了。

外人總認為她似乎就是天生強大美麗。

但他知道，只能依靠自己的遙遙，不可能輕松得到一切。

她縱然有天賦，但加倍的勤奮才使得她成為大陸最強符師。

他那時雖然心疼，但也不會干涉她，他知道，遙遙的安全感來源于她自身，而不是某人的饋贈。

他只需要努力追趕她，讓自己變得更強大。

但他并沒有深究她為何會如此執著于自身的實力。

直到今天看到這些相片后，他才驚覺，原來在那之前，她便在底層掙扎許久，就如當初的他……所以才會如此執著。

慕念低下頭，眸中之光明明滅滅，像是陷入了某種懷疑。

他在想，現在的他真的有資格讓遙遙喜歡上他嗎？

過去一千年時光中，他被遙遙救贖，被遙遙吸引，再到被她拋棄。

這中間有愛而不得的痛苦，還有生離死別的哀戚。

因為執念，自找到她后，他便想一直纏著她，甚至產生了想要永遠將她困在身邊的想法。

但仔細想來，若真的因為他，遙遙失去了她的自由，她的向往，自己真的會幸福嗎？

慕念很清楚，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