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祖上所得?”司牧年鳳眸冷瞇,朝著千機老人緩緩走來。
他的動作不緊不慢,千機老人卻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威壓。
千機老人運轉靈力,想要拼命抵抗,奈何實力過于懸殊,巨大的壓力迫使他跪倒在地,鼻孔耳朵紛紛出血,整個人說不出的狼狽。
他艱難開口道:“閣下,為何,如此對我?”
司牧年一臉陰霾:“告訴我,她在哪?”
千機老人滿臉驚恐,難道他都知道了?
可是明明老六檢測過周圍,他還設了好幾重陣法的呀!
他怎么會知道的?
千機老人試探道:“閣下在說什么?鄙人之前已經把該說的都說了。”
司牧年見狀眸中冷寒之意更甚,他加重身上的威壓,千機老人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碎了,他還沒回過神,就聽到司牧年的聲音響起:
“我都聽到了。”
一句話,將千機老人心中那點僥幸徹底打消得無影無蹤,他開始大口大口地嘔血,一邊將裝死的老六拉出來挨打:
老六,你不是已經檢查過周圍了嗎?為何他會聽到我們的對話?!
老六委屈巴巴道:
我確實已經檢查過了呀,誰知道這男人到底什么來頭,我老六從業這么多年,從沒遇到這種情況!
千機老人又嘔出一口血,他覺得這么久以來他嘔血的次數加起來,都沒今天多!
他氣若游絲道:
先別說那些了,現在該怎么辦,看他這樣子,是找不到洛道友不罷休了。
老六趕緊說道:
我已經報告給主系統了,待會若是有意外,我拼命也會帶你走的。
千機老人哀嚎道:你上次也是這么說的!主系統還沒回復嗎?
他偷偷瞥了眼司牧年,看著他越來越沒有耐心的臉色,膽戰心驚。
司牧年緊緊觀察著千機老人的臉色,猜到他估計又在跟他腦子那個東西交流。
上次他突然離開,便是感受到千機老人身上似乎有某種靈體波動,那波動微乎其微,但還是被他捕捉到。
他有種預感,這是找到遙遙的契機!于是他按耐住自己的殺意,在千機老人身上打上屬于他的標記。
千機老人那些陣法對他來說就是雕蟲小技,而那靈體的檢測他自然也有辦法躲過。
他原本是想試探一番,沒想到居然有意外之喜!
他聽不到千機老人與那靈體的交流,也聽不到他剛剛在跟誰說話,只能從千機老人的只片語中,拼湊出一些模糊的真相。
千機老人的符,是與他交流那人制的!
而據他所知,能制出這符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他的師傅,上官遙!
一想到這個可能,他就無法控制自己內心的喜悅。
這些年,他踏遍修仙界,企圖找到她的一點痕跡,可是沒有,都沒有!
連一絲神魂的氣息都感受不到!
可是……怎么會呢?他明明給了她魂器,即使渡劫失敗,也能將神魂收進魂器中,獲得一線生機。
然而那個魂器里什么也沒有。
他其實九百年前就可以渡劫成仙了,只是他不愿,也不甘心他的世界里再也沒有她。
直到現在,他還能想起那天的撕心裂肺……
漫天神雷之下,被神雷包裹的身軀就這樣在他面前寸寸斷裂,直到消失得無影無蹤。
其實他早就懷疑,遙遙根本沒有想過能活,不然以她的本事,怎么會不做任何措施,在大家都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就突然魂飛魄散。
可是他不明白,遙遙為什么要這樣做?
她難道真的,對他沒有絲毫留戀嗎……
他不甘心,所以他找了千年。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一點希望,這讓他怎么甘心放棄!
司牧年仿佛陷入某種執念,神情癲狂,整個人如同瘋魔般,通紅的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千機老人,像是想起什么,從袖子里取出一個法器,向千機老人丟去。
千機老人只覺神魂一震,就察覺到神魂的禁錮感,看了下禁錮他神魂的法器,他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