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平。陳志霞臉上,帶著真誠的笑容,她瞥了一眼王耀平身后的安德全,心中總有千萬語,最終所匯成了一句話,好久不見。是啊,好久不見。王耀平也意識到,似乎此刻,有安德全這個電燈泡在,自己說什么也不合適。王局,我還有點事兒,就先回去了。安德全識趣兒地說道。王耀平轉過身來,那你路上注意安全。我去,這都不背人了嗎安德全心想,只要長腦袋瓜的,都能看出來他們是老情人見面。一般朋友或者同學見面,倆人說話絕對不能如此不自然。再者說了,那漂亮女人的眼神兒,早已經說明了一切。安德全暗暗搖頭,心中暗想,終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呀。他走了,陳志霞十分感慨地說道,這么多年不見,你都當局長了。嗐,官位越大,責任越重。王耀平裝作十分隨意地回了一句,他想問,你找我什么事兒。可陳志霞卻說道,你有時間嗎,咱們一起吃個飯吧。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王耀平搖了搖頭,我今天晚上沒時間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了,自己有妻有子,跟她吃什么飯縱然心中有百般眷戀,可是那終究都是過去式了,自己怎么能揪住不放其實后來,他也側面打聽過,陳志霞究竟為什么會跟別的男人鬼混,畢竟他還是非常優秀的,工作不錯,家庭背景更不錯,父親當時在財政局當副局長,他想不通她為什么會舍自己而去。后來得知,陳志霞是被一個流氓給糟蹋了,并且懷了孕,后來流氓惹了麻煩,陳志霞不得已跟他一起逃去了外地。而對于陳志霞來說,她心中也有一個解不開的結,那就是眼前的這位王耀平。她是真的愛眼前的這位男人。抿了抿嘴兒。陳志霞沒說話,只是滿眼熱切地看著他,甚至有那么幾秒,她的眼眶有些濕潤了。王耀平沉默了幾秒,如果有事盡管開口,畢竟咱們還是……朋友嘛。我丈夫被老城區的老潘抓了,您能不能幫忙搭救一下。陳志霞說這句話的時候,瞬間有種卑微感涌上心頭。是卑微!是那種,卑微到塵埃里的卑微。王耀平沉默了幾秒,什么時候的事兒其實,昨天晚上新街口那邊,一晚上抓了幾十口人的事兒,他早就知道了。因為這件事兒分局在處理,涉案人員太多,審訊結果還沒有出來,所以,王耀平也就沒有多問。沒有想到,老城區的那群家伙,竟然針對的是瘋子。奪妻之恨,不共戴天。瘋子卷土重來,回到江淮市之后,年輕氣盛的王耀平,也想過查一查瘋子有沒有案底,可是后來發現,瘋子做得都是正規生意,搞一搞砂石料,開個酒店之類的,雖然手段很黑,但不涉黃賭毒。并且他與老城區的那群混混們的御下手段頗有不同。老城區的那幾位,搞的是幫會形式,規矩嚴格,階級分明,而瘋子則是給新街口一帶的混混們施以恩惠,除了他的幾個死黨之外,其他人都是朋友,且瘋子非常義氣,別人都樂意聽他的,尊重他。偶然間那么一兩次,他也曾看到過陳志霞挽著瘋子的胳膊,另一只手牽著一個小女孩,一家人幸福恩愛的樣子,他也就放棄了報復的心。昨天下午。陳志霞說道。王耀平表情依舊平靜,淡淡地吐出一句,已經抓起來了一批,正在審訊當中。關于這個案子,我只能說這么多。陳志霞還想說,能不能盡快搭救瘋子,她擔心瘋子會被老潘等人害死。然而,王耀平的手機響了,是他老婆打來的。接聽電話之后,王耀平說道,喂……嗯,嗯……回家呀,這話說的,我不回家能去哪……不用管我想吃什么,不挑食的,呵呵……嗯,拜拜。掛了電話之后,王耀平抬起頭來,放心,我會盯一盯這件事兒的,早點回去吧。此時司機,已經把車開到了他的身邊,王耀平上了車,汽車經過她的身邊,陳志霞死死盯著車里的男人。而王耀平卻目視前方,僅僅隔著玻璃,可他們已經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了。王耀平面沉似水,他始終沒敢看她一眼。那靜水如湖的內心中,此時已經泛起了層層漣漪。不是每一段戀情的背叛,都是恨之入骨的結局,人生最難解的其實就是——愛而不得。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再說喬紅波回到了江淮市,他立刻撥通了宋子義的電話,宋廳長,昨天晚上抓了多少人呀抓了不少,收獲超出想象。宋子義吐出一句話來。喬紅波立刻追問一句,那,有沒有麻五的人只要昨晚上涉案人員有麻五的人,就一定能把他拖下水,而麻五一定會找自己背后的保護傘尋求庇護,自己的任務也就完成了。然而,宋子義卻呵呵一笑,昨晚上被抓的,都是老潘的人。一句話,令喬紅波大為震驚。我靠!怎么會這樣呀!麻五和騰子生兩個家伙,簡直壞到骨子里了,他們竟然把老潘當槍使。那句話看來說的沒錯了,老潘粗,麻五硬,騰子生是個黑洞洞。那,能不能通過老潘,把麻五也拖下水呢喬紅波不甘心地問道。老潘昨晚上連夜跑路了,人還沒有抓到,你說能不能把麻五拖下水他們是兩碼事兒,不要再問了。宋子義說道。有些話,他不能明說,甚至不能透露半個字。這是紀律,也是原則。喬紅波眉頭緊皺,那我下一步,該怎么做如今已經打草驚蛇,想要抓住麻五的小辮子,只怕是難上加難。其實他很想說,老城區的混混們,都是同氣連枝的,既然抓了那么多人,怎么可能不牽扯出來麻五呢而宋子義卻想的是,喬紅波這個家伙不錯,如果昨天晚上,不是他給自己打得電話,只怕江淮市就熱鬧了!案子偵辦的十分順利,只是不能明說,于是他隨口說了一句,你休息一下吧。喬紅波一愣,立刻說道,明白。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