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紅波看著憤怒的,像一頭獅子的李旭寧,十分平和地說道,麻五他們今天晚上,跟新街口的瘋子有一戰。這一次,我賭麻五他們輸。如果麻五被干掉了,收拾麻洪濤還不是小菜一碟頓了頓之后,喬紅波又說道,你還是好好休息吧,來日方長。說著,他拍了拍李旭寧的肩膀,然后轉身離去。瘋子告訴自己,今天晚上務必要去他的家,如果晚了,他會要了喬紅波的小命。喬紅波哪里敢怠慢于是,他驅車直奔瘋子的家,路上,他掏出電話來,給宋雅杰撥了過去。此時的宋雅杰,正跟幾個朋友在歌廳唱歌呢。喂,把你爸的電話給我。喬紅波說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宋雅杰大聲問道。我有急事找他。喬紅波有些不耐煩了,老城區和新街口開戰的事兒,絕對不能告訴宋雅杰。這個小丫頭屬于平胸沒腦子的類型,萬一嚷嚷了出去,對自己沒啥好處。宋雅杰將父親的手機號碼,發送給了喬紅波。喬紅波立刻給宋子義撥了過去,直不諱地說道,宋廳長,我是喬紅波,今天下午得到消息,瘋子和老潘他們,今天晚上可能有所行動。什么時間,什么地點,雙方多少人宋子義開口問道。喬紅波一愣,臉上頓時閃過一抹詫異。我靠!我又不是神仙,又沒有上帝視角,怎么可能知道的這么詳細這個,我就不得而知了。喬紅波無奈地說道。宋子義沉默幾秒,我讓人查一查吧。說完,他便掛了電話。接到宋子義電話的時候,安德全正跟老婆打架呢,打架的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安德全說了一句,炸醬面里的鹽放多了。老婆便大發雷霆,抱怨他屁本事沒有,就只知道挑剔,看看人家宋子義,跟你是同學,人家都是廳長了,看看人家陳明義,跟你一起參加的工作,人家都是市政法委書記了,再看看你,除了挑鼻子捏眼,就沒點別的事兒,家里家外甩手不管,就連床上那點事兒,也他媽就五秒鐘,我這輩子跟了你,也真是到了血霉!其實,她完全可以不提床上的事兒,并且這么多年了,她也早已經習慣了安德全的無能。但是身為一個男人,安德全最在意的就是這個。一個男人,如果連一個女人都擺楞不明白,他覺得自己很失敗。而偏偏老婆又是個毒舌潑婦,為了刺激安德全,她還每次必提這事兒。安德全憤怒地抓起桌子上的碗,直接丟進了垃圾桶里。安德全,你混蛋!老婆指著他的鼻子罵街,安德全不理會她,拿了衣服準備去單位。而老婆罵了幾句還不解氣,竟然攥起拳頭,在他后背上狠狠地擂了兩拳。滾開!安德全一胳膊肘,直接將她掃翻在地,老婆順勢坐在地上,哭天搶地起來。兩個人正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宋子義的電話響了。安德全打開防盜門,走出去之后,摁了接聽鍵。電話那頭的宋子義,聽到漸漸遠去的哭喊,疑惑地問道,怎么,又跟你老婆吵架了他倆是警官學院的同學,但倆人并不在一個大隊,所學專業也不相同,所以,倆人均知道彼此,但并沒有什么聯系。安德全不討好領導,宋子義自然也不會去主動跟他聯系感情。只是最近老城區的事情,讓他們兩個的電話,多了一些。嗐,別提了。安德全無奈地吐出一句,我現在是事業和家庭,都是一地雞毛。我記得你剛參加工作的時候。宋子義說道,那可是受過省廳表彰的英雄啊,怎么年齡越大,反而膽子越小了呢。他沒有說,怎么會連自己的老婆都搞不定,但深層次含義,就是指的這個。都是老黃歷了。安德全苦笑了一下,你不提我都忘了。頓了頓之后,安德全問道,宋廳長,您有事兒嗎有消息說,新街口和老城區的混混,今天晚上要發生大規模械斗,你調查一下,給我回個消息。宋子義說道。安德全一愣,要不要匯報市局不用。宋子義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市局的那些家伙,宋子義一個也看不上。其實在他的心里,是很想提拔一下安德全的,只是老城區一鍋亂粥,年底考核次次都是墊底,宋子義也無能為力。安德全派人調查了兩個小時,最后一無所獲,于是他給宋子義回了個電話。安德全,你確定嗎宋子義用質疑的口氣問道。我,確定呀。安德全的語氣,明顯帶著幾分不自信。宋子義無奈的嘆息一聲,你可是,當年為了抓捕歹徒,赤手空拳奪刀的英雄,你怎么……。講到這里,宋子義沉默了幾秒,然后掛斷了電話。瞬間,安德全愣住了。他仿佛回到了那個夜晚,他一個人赤手空拳地追兩個歹徒,將一個打翻在地之后,另一個家伙拔出匕首,直接撲了上來。當時的他,宛如一個赴死的斗士,毫不猶豫地沖了上去……。那天晚上,他身中四刀,終于將兩個歹徒制服,而他自己,也倒在了血泊中。這件事兒在當時那個年代,引起了極大的反響和熱議,省市警界內部,一時間傳頌弘揚。抓起桌子上的煙,他給自己點燃了一支,心中暗自嘲笑,是啊,你安德全什么時候,變成了這副鳥樣子你曾經英姿勃發,敢于同惡勢力怒與爭鋒的氣概呢身為一個警察,當血不再沸騰,當警魂不在,自己當這個警察的意義,又是什么他緩緩地站起身來,看向了漆黑的窗外,傲然地喃喃自語,安德全,你是個英雄,既然是英雄,就要對得起英雄這個稱號。拉開抽屜,他給自己點燃了一支煙。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