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用任何詞匯,來形容喬紅波心中的震驚。他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血腥的場面,第一次看到,一個活人變成肉餡的!那群昔日的朋友,對李龍手舉砍刀下劈的時候,絲毫沒有猶豫的意思。甚至尸體剁碎,李龍的神經線還在跳動。喬紅波轉身便走。他知道,一旦自己發現,也是一刀而亡的命。轉過一個彎,喬紅波撒腿便跑,一直跑到下一個路口的時候,才聽到一陣急促的警笛聲。這輛警車形單影只,很是孤獨。喬紅波苦笑了一下,轉身向自己的家而去。實話說,他不知道該怎么跟李鳳嬌解釋這一幕,不知道如何才能,消化掉今天晚上的心理陰影。不知道以后見到老蓋,克服心中的懼怕。這輛警車,真能將老蓋繩之以法嗎回到家里,喬紅波躺在床上,腦海里情不自禁地浮現出,自己站在遠處,那依稀可聞的對話。老蓋說,李滄海不是自己砍傷的。真的不是嗎喬紅波輾轉反側,他想起身去醫院問問。然而,一天的勞累,四肢的疲倦,已經讓他實在沒有力氣,找李滄海當面問個清楚。那一夜在醫院里,與李滄海密談,當時李滄海說過,老蓋這個人十分狠毒,但他并不怕。也正式因為這句話,喬紅波當時給出的計劃是,禍水東引,假意讓沈光明接手南橋貨運中心的生意,在伺機挑起老蓋和沈光明的恩怨,而他與李家則以退為進,等干掉了沈光明,再對老蓋下手。畢竟,一個老蓋只是老混子而已,誰能想到,他在社會中竟然有如此高的地位不知道過了多久,喬紅波睡著了。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八點四十分。他坐起來,卻一點上班晚點的急切心情都沒有。李龍之死,對他的觸動很大,原以為自己可以輕松掌控全局,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執子者,但當一個個黑幕,陸續解開的時候,才知道這攤水究竟有多深。一陣悅耳的鈴聲響起,喬紅波拿過手機一看,又是催命鬼宋雅杰打來的。只要自己上班不在崗,她一定會第一時間,給自己打電話的。干嘛喬紅波沒好氣地問道。都已經快九點了,你為什么不上班宋雅杰責問道。周書記找我喬紅波站起身來。宋雅杰吐出兩個字來,不是。喬紅波一屁股坐在床上,懶洋洋地問道那是誰找我呀你來不就知道了嘛,磨磨唧唧像個娘們。宋雅杰不忿地說道。喬紅波沉默幾秒,猛地站起身來,老雷如果是雷科要見自己,那這個面子必須給。雷科這個人,不發怒是不發怒的,一旦怒起來誰都害怕。哎呀,不是!宋雅杰說道。那我不去,其他領導我就不見了。說完,喬紅波又一屁股坐下。我找你,行不行宋雅杰問道。喬紅波聞聽此,直接躺床上了,他閉上眼睛,悠悠地吐出一句話,麻煩跟周書記說,我生病了,需要請假。說完,便掛了電話。宋雅杰懵了。她不可思議地看著,暗下去的手機屏幕,心中暗忖,這究竟是幾個意思我有那么讓你討厭該死的喬紅波,你就等著挨罵吧!說完,宋雅杰氣呼呼地去了,周錦瑜的辦公室,開口第一句話,直接告狀,姐,喬紅波太欺負人了!他不把我放在眼里也就算了,還不把您放在眼里,真是太過分了。周錦瑜正在看文件,聞聽此,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講重點。眨巴了幾下眼睛,宋雅杰說道,我房間里的掃把壞了,我問他在哪,他直接讓我轉告您,他今天請假。請假就明天說呀。周錦瑜皺著眉頭問道,這點屁事兒,還用得著來告狀兩句話,直接懟得宋雅杰啞口無。她一跺腳,轉身便往外走。等下。周錦瑜用筆,在文件上畫了一個圈,喬紅波請假,說原因了嗎沒有。宋雅杰見桿子往上爬,立刻說道,姐,你是不知道,他的態度究竟有多惡劣。她咬牙切齒地嚷嚷道,他是這么說的,請假!我!請!假!她覺得,自己添油加醋一番,一定會讓周錦瑜討厭喬紅波的,卻不料,周錦瑜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行了,我知道了,出去吧!說完,她又低下了頭。周錦瑜的態度,徹徹底底地傷透了一個少女的易碎玻璃心,她撇了撇嘴,關上了房門,自自語道,我這就給阿姨打電話,周末就讓你回家相親,活脫脫拆散你倆,哼!說完,她回了自己的辦公室,拿起電話,毫不猶豫地給省長夫人撥了過去。而書記辦公室的周錦瑜,伸手咬著指甲蓋,猶豫了很久,才下定決心給喬紅波打電話的。按道理來說,下屬請假,領導沒有必要問得那么詳細。再加上喬紅波這個家伙,總是死皮賴臉地沖她示好,過多的關懷容易讓他產生誤會。但是,自從宋雅杰說喬紅波請假之后,她就心緒難寧,手里的文件也看不下去。喬紅波身強體壯,吃嘛嘛香,按道理來說,不應該生病嘛。難道是家里的事兒真請假的話,也應該對自己講呀,干嘛要讓宋雅杰轉達她眨巴了幾下眼睛,忽然想到,昨晚上喬紅波急匆匆地出了門,就再也沒回賓館。難道,他遇到了什么麻煩想到這里,再也忍不住的她,拿起座機電話,噼里啪啦一通摁,給喬紅波撥了過去。見周錦瑜的電話打了過來,喬紅波立刻接聽了電話,周書記。為什么請假,有事兒周錦瑜問道。我,我身體確實有點,有點不舒服。喬紅波訥訥地說道,不過,沒啥大問題。哦。周錦瑜沉默幾秒,既然不舒服,就好好休息,掛了。掛斷了電話,剛剛還心情低落的他,漸漸地開心起來。周錦瑜給自己打電話,說明什么說明是關心自己吶!休息一上午算了,下午去上班!然而僅僅過了十分鐘,房門便敲響了。喬紅波帶著疑惑的心情,來到防盜門前,往外一看,竟然是周錦瑜親自上門!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