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吹拂,他頭發亂糟糟失了風度,幾縷劉海掃過眼睛,扎的他眼眶有水光,嗓音悲涼慘然,“你不信我了。”
王姨翻口袋掏出紙巾,江夏接過,遞給他。
“我信你。”
再多,江夏不開口。
說來,接連變故,沈黎川成熟很多,溫善不改,更有堅持。他想幫她,她也想他好,她進陸氏,是要配合陸靳霆玩他的自證游戲,讓他自己翻出四年種種,乘機收集罪證。
這種要命的事,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參與。
沈黎川襯衫下起起伏伏的胸膛,更加急促,像是鼓脹到極限,里面填充滿的,是他怒火與沮喪,呼吸間沖破眼眶。
“你信我,現在跟我走,這次無論如何——”
“沈總。”蘇成懷不知何時來到他身后,“關于沈氏傾銷案,雖然老沈董已經飛往非洲,但國際法庭開庭在即,沈總是項目總理人,不好不到場。”
江夏視線越過沈黎川,對上蘇成懷,冷冰冰的,幾分犀利。
蘇成懷面色僵硬,低了姿態,“江夏小姐,我這次來接您,就是向您匯報,陸氏前法務部主管文一聲的老師,辛有道先生,已經接受梁先生委派,會全力幫助沈氏處理國際糾紛。”
“至于國內,涉及紀委,陸董不能插手,但盡力從旁協助輔證,積極配合沈氏自證。”
他伸手示意沈黎川,“陸氏也已向沈氏提供諸多幫助,資金,人脈,沈氏昨日全都接受。倘若您仍有疑慮,可以當面問沈總。”
沈黎川胸口憋脹在塌陷,有無形的針管抽走他的血,他的驕傲,尊嚴,還有力氣。
他接受陸氏幫助是千真萬確。
沈父年節前飛去非洲,幾乎必敗的官司壓垮了沈父,吊著藥瓶奔波在政府與使館間,幾次路遇危機,身邊保鏢甚至開了槍。電話里沈父一句害怕憂懼不提,害怕憂懼卻無聲印在沈黎川心里。
且有更可笑的。
他拉黑陸文菲所有聯系方式,以至于陸文菲到冰島后,發消息提到江夏流產,他也錯過去,無知無覺到秘書查看消息,才成了最后知情人。
他樁樁件件一塌糊涂,無力錯過,隨波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