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仰不起頭,聲音被鎖在他懷中,悶頓,“陸靳霆,你知道爆炸聲音影響胎兒,你了解過懷孕知識對嗎?那你覺得,我先兆流產,又是出海,又是長途飛行,落地后再被兩伙兇徒圍追堵截,開車夜穿冰原,會怎么樣?”
頭頂吐息陡然灼燙,手臂沒有收緊,卻有一股死死裹纏住她的怒意。
江夏深吸氣,從他懷里掙扎出來。
男人面目沉冷,沒有浮于表面的陰戾,沒有出聲,只有一雙眼睛,陰森洶涌,風雨壓城。
“你抓到我后,我一絲血跡也無,小腹不疼不墜,雪地還能奔跑,你覺得為什么?”
陸靳霆太陽穴到下頜瞬間繃成一條直線,皮下的青筋暴漲。
江夏還看見他雙拳緊握,咯吱咯吱的作響聲中,手臂的筋脈如同蜿蜒的蛇,在皮肉上幾欲迸裂,擇人而噬。
江夏神奇的,沒有一絲懼怕的感覺。
一直以來惹怒陸靳霆,對她來講都是可怕的,毛骨悚然的,后果難以承受。
他總有那么多手段,床上,床下,她在意什么,他毀壞什么。
大一時,她作為新生代表參加匯演,穿長旗袍,月光白緞的立領,青瓷纏紋的印花,裙擺長到腳踝,開衩只過膝蓋上面一點,全身除了手臂,沒有一處肌膚裸露。
上臺也不用跳舞,她抱琵琶端坐彈奏即可。
排演的時候,陸靳霆發現了。在后臺的雜物間,她被擠在門板與他胸膛之間,外面人來人往,還有同學在高聲呼喊她。
陸靳霆只要稍微大力些,頂得她震動,門板亂晃就暴露了。
那是江夏頭一次哀求他。他享受了她的求饒,也確實收斂了力道。
江夏以為就此結束,繼續排練。可表演前夕節目取消了,編演老師去學校要說法,回來支支吾吾,眼神看向她,卻又避諱與她對視。
江夏從小在名利場長大,貴婦千金們眉眼高低,她一眼看穿。編舞老師隱晦的忌憚和憤怒,可惜,她豈會看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