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靳霆喉嚨晦澀,像血液浸泡出的開裂朽木,”你沒有責任,全在我。”
也許是這一瞬,他敏感可以觸摸到外露。
江夏朦朧感受到他想法,“你是在指,要替我擔責,還是當真認識到強逼他人的錯誤?”
陸靳霆沉默。
他落在臉上的視線,讓江夏覺得冷、沉,像億萬噸鋼鐵。
她負擔不起,不想負擔,卻滾燙烙開皮膚,穿透骨血,直抵靈魂深處。
太深刻,她戰栗,“你怎么會變成這樣——”
她忽然被咬住。
男人俯首下來的影子,兇猛到失控,完全籠罩她。
空間狹窄閉塞,她鼻腔里全是薄荷的涼,無聲在沸騰。
他吻的像一種吞噬。
直到窒息最后一秒,陸靳霆鼻梁碾著她鼻尖,氣息交融,“你沒有答案嗎?”
江夏沒有。
在冰島醫院她握著匕首,他握著她,要用一刀換她客觀,找哥哥變瘋子,瘋子又變魔鬼的答案。
可她認識到他旺盛占有欲,卻更不理解。
明明是他強橫兇悍,磨彎她一身骨頭,是居高臨下的掌控者,又如何會瘋魔,痛苦。
…………………………
第二天早晨,陸靳霆洗漱完畢,出臥室。
江夏房間門還關著,他敲了敲,里面毫無反應。
他交待,“我出去一趟。”
江夏開門,“去哪?見誰?”
陸靳霆清楚她是防備,怕他出去私下做手腳,還是噙了一絲笑。
等笑紋了淡,他開口,“吃早餐,一起嗎?”
江夏審視他。
陸靳霆身上不是規正嚴謹的西裝,休閑褲、圓領毛衣,成熟又閑適。
江夏很少見他穿的這樣隨意,不過,他這個人行事風格嚴厲肅穆,懶懶散散,不是他與人合謀的裝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