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武初一送到門口時,穆紹離開得很干脆。
從他的動作神態上,武初一看不出任何不舍。
他在車上說,沒什么能跟她說的。
終究是她自作多情了。
武初一叫住他,穆紹。
穆紹這次連頭也沒回,只是停在原地。
她問:你去國外,是去工作嗎
三秒鐘的時間,穆紹淡淡嗯了一聲。
工作順利。
武初一苦笑著開口,隨后她打開門,跑進了屋里。
厚重的門,將兩人隔絕。
穆紹回頭看了一眼,回了fire年華會所。
米曼向后面看了一眼,武小姐沒去找你
我把她送回去了。穆紹面無表情地回到辦公室。
這是他一貫的表情,冷冰冰的,像一塊木頭。
但米曼看得出來,他心情很差。
她將煙按滅,隨手將煙頭扔到垃圾桶,你真能忍。
米曼交疊著性感的大長腿,坐在辦公室旁邊的軟沙發上。
她仰著脖子道:為了給斌子報仇,你就這么豁得出去嗎,連喜歡的女人都能撇開
穆紹拳頭猛地攥緊。
他額頭爆出青筋。
米曼像是沒看見,繼續道:其實你大可不必跟著去,我自己一個人也可以,就算真的出事,搭上我自己一個人的命,也夠了,何必再搭上你一條。
她笑了笑,我要下去了,還能跟斌子在陰間做對夫妻,你跟著我干什么去呢,當電燈泡
穆紹冷冷地看著她,不說話。
米曼繼續道:不過現在說這些,貌似也沒什么用了。反正你一次次把那個武小姐推開,等她嫁給別的男人,你可別哭。
穆紹的嗓子有些啞,管好你自己。
是,是,你厲害,我說不動你,我最后提醒你一次,這世上可沒什么后悔藥。
米曼撇了撇嘴。
她沒好氣地瞪了穆紹一眼,轉身離開。
穆紹徹夜未眠,第二天秦少野把他找過去的時候,他本就兇巴巴的臉,顯得更陰沉了。
秦少野扔給他一根煙,又誰惹你了,臉這么臭。
沒有。
他不給秦少野面子,把煙扔回秦少野面前。
這不是他喜歡抽的。
你跟武初一怎么樣了秦少野示意他坐下。
穆紹沒坐,蹙了蹙眉頭,你沒別的事
怎么,不是工作上的事,就不能問
不能。
秦少野挑眉,武初一是怎么瞧上你的,一句話蹦不出來兩個字,你要憋死誰
穆紹轉身就走。
等會兒。秦少野叫住他。
穆紹腳步微頓。
把這個帶走。秦少野把一個很小的東西扔在桌子上。
穆紹眉心微動,為什么要給我這個
他看著桌面上的東西。
這是調令印章,可以調動秦家在奧城培養的精英打手。
這些人本事不低,忠誠于秦家。
能力僅在他之下,這批勢力輕易動不得。
一旦奧城的生意出事,這批勢力如果不在,會有大麻煩。
秦少野淡淡道:你不是要去金三角那邊
嗯。
別死了。
米曼也說過同樣的話,要他別死了。
穆紹不敢保證,那里兇險,仇人也很狡詐,基本上就是九死一生。
所以他一直不敢回應武初一,他怕自己死在那里。
秦少野見穆紹一直不動彈,把那塊調令印章丟給他,武初一是我老婆的朋友,我老婆會照顧好她。
多謝你。
看來女人比兄弟重要。秦少野淡淡調侃,小時候你犯錯,我怕你被教官打死,幫你背鍋,你也沒對我說過謝謝。
穆紹動了動唇,面色僵硬道:我盡力活下來,但這件事,別告訴她。
去吧,一路小心。
穆紹離開。
秦少野面容一瞬間嚴肅。
心情壓抑的不行。
他阻止不了穆紹去報仇,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秦家那批人撥給他,保護他的安全。
秦少野拿起外套,還沒下班,就回了家。
葉岑溪辭了工作,閑的沒事,就學了畫畫。
他支持她學,在三樓單辟出一間畫室,供她和美術老師一起學習。
這會兒老師早就走了,葉岑溪臉上全是彩色的顏料,畫的火急火燎的。
秦少野推門走進去,問道:這畫的什么,蜈蚣
葉岑溪無語道:這是鞋帶。
畫的真好。他揉了揉她的頭發。
睜著眼說瞎話的模樣特別真誠。
葉岑溪沒心情畫下去了,今天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想回家陪你。
葉岑溪笑了笑,距離產生美,留給彼此一些空間,整天黏黏糊糊的,成何體統。
秦少野從身后摟住她,摟得很緊。
她這才發覺到,秦少野情緒不對勁。
怎么了累了
葉岑溪放下手中的畫筆,摸了摸秦少野的臉。
他并沒有疲憊之色,反而怔怔的失神。
她本能覺得出事了,秦少野,你別嚇我,你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