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修小兩口兒也豎起耳朵。
奶這是啥意思
該不會是想讓秦鵬以身相許吧
要是這樣,那皆大歡喜啊!
王鳳英看向秦老太,撇嘴問道,娘是咋個意思
張芳芳是不錯,但娶她做媳婦是不可能的。
哪怕她父母雙亡是個孤兒,都好商量,偏偏她那個娘活得好好的,還有個流放在外的哥,誰知道啥時候就回來作妖了!
老秦家可是清清白白的耕種人家,這樣的親家,招惹不起!
秦老太見一屋人都瞅著她,咽口口水,我就想著,芳芳比咱家珍珠還大一歲呢,過完年十六了,爹死娘不疼的,婚事也沒個得力人操心,總這么一個人生活,難免招人閑話,要不你出面,找李媒婆給她說個靠譜的親事,成親了,有婆家和男人護著,那些個流氓漢、長舌婦,就不能再打她主意了。
王鳳英松口氣,只要不是讓她鵬兒以身相許,那都不是事兒。
這話好說。趕明兒我去探探芳芳的口風,她只要愿意嫁人,我就替她操.了這回心。
秦鵬拔腳就往自己屋去了。
帶得身旁的小凳都倒了,也不知道扶。
王鳳英追到門口,你晚飯還沒吃,跑啥跑
秦鵬沒好氣道,不餓!
王鳳英扶起凳子,罵道,這孩子,蹄子好全了是吧也不看著點路!
朝趙錦兒和秦慕修看過來,你倆知道二哥鬧啥脾氣嗎家里沒人得罪他啊!怎的這趟從郡上回來,跟變了個人似的,從前不這樣的啊!
兩人都搖頭,不知。
吃完晚飯回屋,趙錦兒道,我覺得二哥挺在乎芳芳的,但扭著一股勁兒,再這么耽誤下去,芳芳萬一嫁人了怎么辦咱們使把力撮合撮合他們吧!
秦慕修摸了摸她頭發梳得光溜溜的小腦袋,意味深長道,一生短得很,很多東西要靠自己去領悟、去爭取。二哥現在還沒意識到,芳芳對他來說意味著什么,咱們再撮合也沒用啊。
可、可是……
沒有什么可是,他若為著一口莫名其妙的氣勁,不肯放下對芳芳的成見,咱們就算撮合他們在一起了,他心里始終也有根刺,不會真心待芳芳的。
趙錦兒側頭品咂著秦慕修的話,似懂非懂。
明兒三十,家里人肯定都擠在一處洗澡,咱倆趁今晚把澡洗了吧。
秦慕修道。
鄉下不比城里條件好,可以天天洗澡,有些困苦人家,為了省柴火,甚至一個冬天都不洗澡。
老秦家沒有那么夸張,卻也是十來天才撈得著洗次澡。
回叔叔家過了一夜,睡的鋪子下面鋪了草,也不知有沒有草蝣子,趙錦兒早覺身上有點癢。
當即道,好!我這就去燒水。
趙錦兒燒水,秦慕修就把家人共用的大澡桶刷干凈,搬到房中,先把冷水兌好,還替趙錦兒把換洗衣裳都拿好,放在炕上烘著,等會兒洗好換上不冷。
水燒好,讓趙錦兒先洗,自己則到院子里等著。
劉美玉瞧見了,問道,老三,大冷的天兒,你怎么擱院子站著
錦兒在洗澡。
劉美玉噗嗤一笑,自己媳婦洗澡,你不去給她搓背,躲這么遠作甚
秦虎也道,咱家那桶大,我們一家三口一起洗都夠,你咋不跟你媳婦一起洗,還省一鍋水。
得虧站在黑暗中,沒人看到秦慕修燒得通紅的耳尖。
只聽到他一本正經道,她不好意思。
秦虎樂不可支,成親都小半年了,天天睡一張炕,洗個澡還不好意思了你這媳婦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