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她澆完花回去已經快要十一點了,再加上洗澡護膚,十二點整才躺上床,更別說真正入睡了。
外面的涼風透過紗窗吹進來,拂過程槿禾的臉頰和發絲,帶來絲絲涼爽。
耳邊的聲音似乎都變成了催眠器,程槿禾的眼睫毛開始輕顫,直至慢慢平穩下來。
腦袋漸漸變得很重,雙手快要撐不住。
身后的椅子突然被人拉了一下,她的身體猝不及防朝后仰去,那一瞬間感覺身體和魂魄都分離了。
頓時清醒過來。
那位老師還在講話,不知道談論到了什么話題,有笑聲傳過來。
身邊的苗覃也在打瞌睡,一只手撐著腦袋睡得倒平穩。
程槿禾有些驚魂未定。
反應過來,狠狠朝后排瞪過去。
陸祈川接收到她的視線,笑了一聲:干嘛
你拉我椅子干嘛她聲音很小,氣勢很足。
你那個腦袋搖得跟古代人念書似的,我怕你把脖子給扭了。他一手撐著腦袋,身子歪斜著,很不正經。
程槿禾快氣炸了:你很煩。
行,好心沒好報。
這......她的話還沒說完,眼睛瞥到了站在陸祈川身后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話只得咽了回去,眼巴巴看著。
陸祈川察覺到什么,順著她的目光朝身后看去。
你們兩個,出來。男人聲音圓厚,不容拒絕。
苗覃迷糊的睜開眼,看看程槿禾,又看向說話的男人,目光頓時清醒,但是男人的目光沒在她身上。
她一臉懵。
眼瞧著程槿禾和陸祈川一前一后跟著中年男人出了教室。
......
器材室,兩道身影走來走去,一人手中一把拖把。
陸祈川邊拖邊嫌棄:小爺我還是第一次拖地呢,好臟哦這地。
那還不是賴你。程槿禾沒個好氣道。
如果他不整她的話,她就不會轉過頭去說話,也不會被教導主任逮。
陸祈川看她一眼:我當時是真怕你把脖子扭了。
程槿禾作勢要用拖把打他,他才敷衍地示弱道:得了我錯了。
程槿禾沒說話,背過身去繼續拖地。
其實已經拖得差不多了,陳舊的屋子里彌漫著一陣悶熱又潮濕的氣味。
外面天氣很好,地板估計一會就能干。
理論課程兩個小時就能結束,操場上傳來的聲音告訴她,他們估計在訓練。
陸祈川隨意將拖把往架子前一搭:說真的,沒我你現在就得在太陽底下曬了。
我寧愿曬太陽,也不想寫一千五的檢討。程槿禾惱道。
他們打掃完衛生還得寫完檢討才能回班。
她這輩子是第一次寫檢討,也是第一次被懲罰打掃衛生。
都是因為他。
陸祈川沒說話,眼眸低著在想事情。
程槿禾放下拖把,去拿桌上的紙和筆,正打算找個位置坐下寫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