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一個勁地以十七娘腿傷未愈為借口,希望韋氏看在她昔日照顧她,并且為了能讓她嫁給二牛故意降低贖身價格的好心,就允許十七娘這一次不要跳水桶。
我大腿上的傷早就好了,并沒有因為挨了一刀就多長出一個什么東西出來,我夫君也沒有多長一個東西,也不希望我多出什么來。
現在,我把話撂在這里,想來晉昌坊開雜耍攤子的不是你一家,后面還有很多的是雜耍班子要進來。
別以為脫個衣服就有人愛看,人家西域來的雜耍班子里的舞娘,人家就不穿衣服,身上就拴了幾個鈴鐺,人家的身子不比十七娘的身子好看
要進我晉昌坊的上元會,就老老實實地按照我們的規矩來,上一次怎么演的,這一次還要怎么演,別再說說什么教坊一部,這里全是教坊一部,不稀罕。
公孫不在,秋娘身邊連一個能跟晉昌坊的人說得上話的人都沒有,無奈之下,只好回去安慰十七娘,無論如何也要再跳一次。
阿娘,我的骨頭還沒有徹底長好,她這是要我死啊——十七娘聞,抱著秋娘嚎啕大哭。
這種場面在晉昌坊里很多,哭泣的也不僅僅是十七娘一個人,很多雜耍沒被晉昌坊管事看上的,日子也不好過,男子沉默,女子流淚更是常態。
這些事情云初早就不管了,舉辦了這么多次大活動,如果管事們還有不能解決的問題,只能說是管事們無能。
不過,還是有一些事情需要他親自解決。
比如,長孫沖這個秘書監今年不去曲江與民同樂,而是準備帶著龐大的長孫家的家眷們來晉昌坊游玩。
人自然沒有來,來的是長孫家的管家,這已經很給云初這個從六品官員顏面了。
云初看完長孫沖的帖子就對管家笑道:三個多月前,陛下與武昭儀來訪的時候,并未要求有特殊的招待方式,不知長孫此次攜內眷前來,有沒有什么特殊的要求呢
如果有,某家一定竭力配合。
長孫府的管家理解別人話語的時候理解的很正,并沒有把云初的話理解成諷刺,而是當成了一種善意的勸誡。
遂拱手道:無需縣丞刻意安排,如果那樣的話,府上的家眷們反而不能盡興。
小人只是前來報備一下,免得到時候護衛進來得多了,造成什么誤會。
云初笑道:游玩的時候自然是自由一些為上,不過,晉昌坊大食堂的各種小吃,雖然上不得臺面,卻也有幾樣殊為難得。
女眷們在大堂與別的游人一起進食頗為不雅,給女眷們準備一間清靜的別院進食,休憩,某家還是能做得到的,就是陳設比不得趙公府上,若是府上還想親自布置一番,也是可以的。
至于那時候奉上的各種小吃,也是我家的廚娘親自下廚,也能更加的精致一些。
長孫府上的管家對云初這種刻意表現出來的親近之意,也沒有拒絕,這對他來說是一種常態,如果云初什么都不表現,他才會覺得不正常。
隨即一口答應下來,還說,明天就派家里的管事,丫鬟們來重新布置云初指定的別院。
送走了管家,云初就對躲在里間看文牘的溫柔道:都說宰相門前七品官,這個管家看起來好像并不是那么飛揚跋扈啊。
溫柔頭都不抬地道:你去我家大門前,我家的管家柳伯會讓你有如沐春風之感。
即便是乞丐,我家的管家也會拿出一些飯食來招待一下,走的時候,只要有圍觀的人,說不定會因為乞丐的生活過于艱難而流淚。
至于你說的那種人,就不該是大家族里的看門人,那是惡奴,屬于是給主人招災的惡奴,一般情況下這種人都待在墳地里。
云初想起劉義跟二牛老婆在坊市里一個高冷,一個刻薄的樣子,就嘆口氣道:終究是沒有大家風范啊。
溫柔抬頭看看云初,知道他在想什么,就繼續翻看著文牘道:打死十幾個,就能把風氣轉過來,至于教,那是教不會的,一旦起來了傲氣,就要下死手收拾。
要不然你這個主人以后也當不安穩,一旦出現了惡奴欺主的事情,你們家的臉面可就掉地上了。
云初想一下劉義在棍棒下哀嚎的模樣,就嘆口氣道:終究還是有些舍不得。
溫柔鄙夷地瞅瞅云初道:只能說你家可用的人手太少了,我們家里盯著柳伯那個位置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他整日里戰戰兢兢地,唯恐一個弄不好,就丟了差事。
你家想要達到我家這種程度,再等三五十年吧,說真的,三五十年都是高看你了。
哦,有件事情提前警告你一下,不是什么人都能往家里收的,尤其是帶著隴西口音的人,一定不能要,再好都不能要。
溫柔把話說完,就將左腿壓在右腿上抖著二郎腿,喝一口剛剛煮好的罐罐茶,就重新投入地去看他的文牘了,也不知道那里面有什么樣的內容如此地吸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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