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建方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道:弄啊,這么好的東西怎么就不多弄一些
河北道,山東道大旱,糧食不足,而酒是用糧食釀造的,而咱們這東西又是用酒來提取的,一旦開始提取,耗費糧食的數目驚人,因此,不敢多弄,會餓死人的。
除非等到豐年,谷賤傷農的時候,才可以大量地提取這種酒,提高谷價,讓農夫們真正享受到多收了三五斗之后的好處。
梁建方沉默片刻,瞅著云初道:你是一個好的。
云初笑道:畢竟在大總管麾下效力過,是非功過還是知道一些。
梁建方的興致似乎有些低沉,給云初,狄仁杰各自倒了一點酒精,自己又喝了一口道:既然你們是來陪老夫讀書的,那么,你來說說,老夫殺人殺得對不對
云初皺眉道:個人殺人即便無罪也損陰德,為國殺人,尸橫遍野,血流漂杵是為英雄。
說完這話,云初偷偷瞅瞅狄仁杰,還以為這個家伙可能會不同意這個見解,沒想到他此時完全沉浸到了酒精之中,正全神貫注地一絲絲,一點點得抿碗中不多的那點酒精。
見梁建方依舊沉默,云初一口喝完碗中一兩多一點的酒精,抹一把嘴巴朗聲吟誦道。
男兒當殺人,殺人不留情。千秋不朽業,盡在殺人中。昔有豪男兒,義氣重然諾。
睚眥即殺人,身比鴻毛輕。又有雄與霸,殺人亂如麻,馳騁走天下,只將刀槍夸。
今欲覓此類,徒然撈月影。
君不見,
豎儒蜂起壯士死,神州從此夸仁義。一朝虜夷亂中原,士子豕奔懦民泣。
云初才吟誦了幾句,就引起了梁建方的注意,一雙虎目牢牢地盯著云初,就連沉浸在酒精中的狄仁杰也瞪大了眼睛,與梁建方一樣,也吃驚地瞪著云初,這般離經叛道的詩歌,聽了讓人心驚。
云初從梁建方手里奪過酒壺,又喝了一口酒精,抽出唐刀狠狠地砍在身邊的柱子上,繼續吼道。
我欲學古風,重振雄豪氣。名聲同糞土,不屑仁者譏。身佩削鐵劍,一怒即殺人。
割股相下酒,談笑鬼神驚。千里殺仇人,愿費十周星。專諸田光儔,與結冥冥情。
朝出西門去,暮提人頭回。神倦唯思睡,戰號驀然吹。西門別母去,母悲兒不悲。
身許汗青事,男兒長不歸。殺斗天地間,慘烈驚陰庭。三步殺一人,心停手不停。
血流萬里浪,尸枕千尋山。壯士征戰罷,倦枕敵尸眠。夢中猶殺人,笑靨映素輝。
女兒莫相問,男兒兇何甚古來仁德專害人,道義從來無一真。
君不見,
獅虎獵物獲威名,可憐麋鹿有誰憐世間從來強食弱,縱使有理也枉然。
君休問,男兒自有男兒行。
男兒行,當暴戾。事與仁,兩不立。
男兒事在殺斗場,膽似熊羆目如狼。生若為男即殺人,不教男軀裹女心。
男兒從來不恤身,縱死敵手笑相承。仇場戰場一百處,處處愿與野草青。
男兒莫戰栗,有歌與君聽:殺一是為罪,屠萬是為雄。屠得九百萬,即為雄中雄。
雄中雄,道不同:
看破千年仁義名,但使今生逞雄風。美名不愛愛惡名,殺人百萬心不懲。
寧教萬人切齒恨,不教無有罵我人。放眼世界五千里,何處英雄不殺人
云初念完最后一個字,梁建方也恰好將最后一口酒精喝完,至于狄仁杰努力睜大了一雙醉眼,看樣子他想要保持清醒,最終,還是一頭杵在石桌上睡了過去。
看得出來,梁建方此時的心潮澎湃如海潮,擱在石桌上的一雙大手微微顫抖。
半晌,才張開嘴巴對云初道:如果說這首詩是你寫的,你今后的仕途將坎坷無比。
去我家的寶庫,隨便挑選,看上什么就拿什么,以后,這首詩就歸老夫了。
說完話,又覺得自己顯得有些窩囊,就一巴掌拍在云初的腦袋上道:這首詩本來就是老夫寫的,你一個小崽子才殺了幾個人,就敢說出屠得九百萬,即為雄中雄這樣的話。
云初晃悠著站起來道:小子從不殺人!
梁建方氣笑了,拍著云初的肩膀道:老夫親眼看到你用弓箭殺了六個人,還敢說你沒殺人
云初的身體雖然被梁建方的大手拍得胡搖亂晃,嘴上依舊道:大總管一定是看錯了,小子在家連雞都沒有殺過。
有前途啊,老夫若是有你這般見識,何至于被所有人稱之為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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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啊,本來鼓球好長時間想要自己寫一首類似男兒行這樣的作品,結果,寫出來了,跟男兒行比較了一下,就給刪掉了,只好借用人家的,還想著把這首詩大概寫出來就成,結果發現,這首詩如果不抄寫完整,實在是對不起原作者,只好這樣了,另外,沒占便宜啊,這一章的篇幅大一些。
新筆趣閣唐人的餐桌更新,第九十六章:殺人詩配殺才免費閱讀。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