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茶后,蕭郁的馬車從側門緩緩駛出。
行至正門口,學子們的議論聲,如急促的雨滴般,拍向蕭郁的馬車。
蕭郁不為所動,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曾幾何時,他也跟這些學子一樣,對有才之士各種欣賞甚至吹捧,但宦海多年,蕭郁意識到,所謂的詩文才學,對治國安邦沒有太多作用,甚至有時候還會造成副作用。
這些年來,坊間涌現了多少神童,多少天才,可又有幾個人做出了成績?
蕭郁相信,這些天才、神童,入仕為官的時候,都有著一顆純粹的心,一顆想要改變天下、滌蕩朝堂污濁的心。
但當他們真正的踏入官場這口大染缸,要不了多久,就會被同化。
這期間,才學越高的人,被同化之后造成的破壞力就越大。
人數太多,即便學生們有意讓開道路,馬車的速度也提不起來,只能龜速前行。
同時院墻最前方的人,全部的精力都在詩作上,根本沒注意到蕭郁的馬車就在身后,依舊大聲的議論著桃花庵歌。
而初見詩作的人最是激動,甚至大聲的誦念這首詩。
“桃花塢里桃花庵,桃花庵中桃花仙......”
聽到這兩句,蕭郁略略皺眉,顯得有些不悅。
“不愿鞠躬車馬前,但愿老死花酒間......”
聽到這句,蕭郁緩緩的睜開眼,用手中的拐棍敲了敲馬車的車門,車夫心領神會,勒住韁繩讓馬兒停下來。
如果只是一首好詩,不可能讓蕭郁下令停車駐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