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芝口吻越發苦澀:“差役說,今年是太后七十歲的壽誕,要與民同樂,按照人頭征收三十文的稅。”
陳浪瞪圓了眼睛:“臥槽!”
“宮里那個死老太婆管這玩意叫做與民同樂?”
李秀芝急忙捂住陳浪的嘴,道:“二郎,小聲些,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如果被人聽了去,會有大災禍。”
陳浪雖然覺得李秀芝有點小題大做,但咋說呢,小心使得萬年船,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聽墻角跟告黑狀的小人。
陳浪分家后,家里就三口人,按照每人三十文的標準,也就一錢銀子不到,對他們來說,不算什么。
但其他家庭條件沒這么好的村名怎么辦?
河中村每家每戶的平均人口是六口,最多的能有十二口,這個稅費對他們來說,是不可承受的重量。
意味著他們前段時間摸魚撈蝦的錢,全都得貢獻給宮里那個死老太婆!
如果再加上徭役......就更可怕了。
這爛世道,當真是不讓普通老百姓快活。
陳浪這邊義憤填膺,忽覺肩頭一涼,低頭看,發現李秀芝哭得是淚流滿面。
“秀芝,你怎么哭了?”陳浪驚訝的問道。
李秀芝哭著說道:“二郎,你這個身子骨,去服徭役......我怕呀。”
陳浪扶著額頭,面色呆滯。
他想起來了,童生是沒有資格免徭役的。
沒有分家之前,老陳家的徭役名額,都是陳二郎頂上的。
那時候的李秀芝,巴不得陳浪死在徭役上。
可現在的李秀芝,想到陳浪要吃徭役的苦,心里就跟刀割似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