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羅輕輕撫摸他的面頰:"今天,你解開鳳家桎梏,你還有了第一座堅城,宏圖大業終可舉步,上天,誠不負你。""上天?"鳳辰微哼一聲:"上天從來不在我眼里,真正沒有負我的,是我自己,是我那位無上大敵。"煌羅微微點頭:"是啊,江逍遙……可怕的江逍遙,今天我終于徹底心悅誠服,此子,蓋世無雙。"鳳辰神色復雜:"無他,也無我。但這世間怎能有他,亦有我……"煌羅輕聲道:"那是未來,現在,你還有許多事要做。"鳳辰微微頷首,坐直身體,打起精神:"不錯,大業才剛剛開始,沒什么值得慶祝的。不過煌羅,這次你替我鎮守岱城,辛苦了。"煌羅微微一笑:"你我之盟,有靈有肉,天作之合,談什么謝字。"鳳辰目光出神,沉思片刻,伸手拉住她的手:"說得好,有靈有肉,天作之合,既然如此……"他忽然凝視對方,鳳目光芒灼熱:"可愿……為我鳳辰之妻?"煌羅一呆,神色竟有些起伏波動,片刻之后,才嘆口氣:"我們不是說好么,我在天,你在地,天人合一。"鳳辰點點頭:"不錯,但我說的,是個約定,當天地一統,你可愿為眾生之母?"煌羅慢慢的笑了,"好……若真有那一天,鳳辰,我就與你結下這天地連理。"鳳辰一把攬住她,發出暢快的大笑:"好!那么,我們就踏出第二步,壯大!"煌羅看著他:"這……是個絕好的機會,不論背刺兩者任何一方……"鳳辰卻斷然搖頭:"為帝皇者,必要有些大心胸,今時不同往日啊,若我鳳辰還在某些事上不擇手段,卑鄙下作,不但會被世人看不起,連我的敵手都會鄙視。何以服天下!"煌羅凝視他:"我沒看錯人,但這個機會,太難得了。"鳳辰輕笑一聲:"你太小看千年圣地,也太小看那逍遙郎,我敢說,只要我動,岱城將很快易主。你應該明白,皇庭之戰不是終局之戰,若我如此行事,任何一方輸也好贏也好,一旦戰事結束,不論結果如何,第一個要攻伐的必然是我,而我,還沒有任何把握能抗住西秦或者泰岳傾力討伐。"煌羅這才恍然:"原來如此,我明白了,而你適可而止,未來他們則更大可能會選擇與你合作,畢竟興兵死戰,對他們雙方而,都不是最好的選擇。"鳳辰贊賞的看看她:"這就是我喜歡你的緣故,一點即透,聰明睿智,配得上我鳳辰。"煌羅莞爾一笑:"那么,我未來的人間帝皇,你下一步到底要做什么呢?"鳳辰凝目殿外黑夜:"他說過,以黑色的眼睛尋找光明。那么……我就用白色的眼睛,尋找黑夜!"煌羅神色猛地一動:"暗殿?"鳳辰嘴角勾起:"你知道他們在哪里,不是么?"煌羅深吸口氣:"這么快……"鳳辰淡淡道:"大風起,慢不得,我們要贏,甚至要比別人跑得更快。"煌羅點點頭:"好,我助你。"鳳辰微微一笑:"但眼下,我們務必先看看,圣地和漁郎,誰跑得更快……"丑時的五老殿依然燈火通明。五老中除了龍虎真人不在,有死忿然肅立之外,其余三位各自在碑下端坐,氣氛沉悶肅殺。"鳳家,自此脫離圣地獨立,說了這么久,你們到底明不明白意味著什么!"盡管在五老殿,有死身上死氣也在瘋狂肆虐,可見內心之憤怒。許久,沒人接話,最終老暮悠悠嘆息:"有死啊,我們都清楚,但鳳家抓住了最好的時機,而皇庭這件事我們不能輸。"殘心也點點頭:"是啊,你可知,一旦此時與鳳家翻臉,鳳辰小兒必然調集大軍加入太子一方,不但意味著我們根本無法繼續運作皇庭之事,甚至圣地都將危矣。"有死雙目噴吐灰色光芒,氣息越發不平靜,"鳳辰他敢!"殘心搖頭:"他連這都做了,還有什么不敢?岱城,已經在鳳辰手里,甚至他敢于對五老出手,有死,你左肩的傷口焦糊,難道不是鳳翅鎦金镋所為?我們都低估了此子的野心,也太過輕視鳳千秋,如今看來,鳳辰被打壓,鳳千秋假死,鳳天南活躍于臺前,顯然都是一場陰謀,麻痹圣地的陰謀,而只要鳳辰無恙,他們就敢度勢而為,鳳辰藏匿高層于四方,反而調出了我們一直懷疑的南天十字軍對抗,其間心思何其深沉。兩千年皇朝世家,我們不該如此放松……"有死此刻面色極度難看,顯然,他也明白這些道理,奈何心中太過憤怒,壓制了一千年的家族,用來平衡皇庭,鞭刺五國的暗朝,居然就這樣成功反水,何其不甘!老暮道:"殘心說的不錯,圣地出世布局剛剛啟動,結果尚且未定,天下還不能掀起五國大戰,否則圣地根本無法掌控。不但如此,如殘心所說,一旦雙方夾擊玉皇頂,女帝縱深入夏,圣地也將朝不保夕。大尊老之決定也是無奈之舉。眼下確保圣地出世最重要,非如此不足以重置廟堂,布局天下。時間不多了啊。"有死沉默好一陣,終于咬牙:"是……不過鳳辰小兒,膽敢如此蔑視圣地,事后本座定要將他碎尸萬段,將鳳家徹底滅族!反骨仔,當初就不該留著!"老暮搖搖頭:"遲了,鳳辰此舉簡直是鬼神手段,一舉占據岱城,從此進可攻退可守,我們已經失去制約,他說的不錯,以后,我們更該考慮的是合作,時代,真的變了。有死,將來要收拾鳳辰,我們都同意,可未來很長一段時間,我們恐怕都要和他好好說話。""該死啊——!一切自從那江賊來到之后,若不是他調集兵馬圍山,鳳辰真敢如此,江凡,本尊勢必將汝挫骨揚灰!"顯然,至今有死也沒意識到,鳳辰的打蛇一擊,根本是出自江凡之手。因為鳳家之事經歷了激烈的爭執,然而最終還是長生一定論,大事為重。而所謂大事之最關鍵,自然就是天亮后的決戰。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