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工作辭了誰讓你辭的電話那邊,男人本就陰沉的聲音更加滲人,帶著十足的壓迫感。
馮茹已經萬念俱灰,做好了自尋短見的準備,聞平平靜靜地說:我不想做了,就辭了。
賤貨!你不想報復卓易霖跟費雪那對狗男女了要不是他們忘恩負義,橫刀奪愛,你姐姐不會死,你也不會淪落到現在這一步,那些屈辱你都忘了
你不用再激將我了,你自己就是混賬流氓一個,有什么資格說別人……你不過是想繼續操控我做為你的棋子而已。馮茹好像一夜之間,突然腦子清醒了,也能明辨大是大非了。
果然,那邊的男人更加憤怒!
你忘了我曾幫過你,要不是我幫你,你姐現在還在冰庫里凍著!要么就被人扔到了亂葬崗!
我也幫了你,扯平了。
馮茹,別忘了我手里還有你的——
隨便你吧,這輩子,我活得夠夠的了……你們都是惡魔,沒一個好東西,我詛咒你們死后全都下地獄。平靜卻陰森地說完這話,馮茹不等那邊回復便掛斷通話,徒留另一邊的男人暴跳如雷。
手機放下,馮茹拖著行走一天有些酸脹的殘疾腿,緩慢疲憊地走到出租屋的所謂廚房前。
其實就是一個小桌,上面放著一個鍋,桌下是一個煤氣罐。
她連爬到頂樓的力氣都沒了,所以,也不選擇那種驚心動魄的離世方式了。
聽說煤氣中毒很平靜,就像睡著一樣,便可登極樂世界。
馮茹彎下腰,用力地擰開煤氣罐的閥門,一圈,一圈,轉動。
然后,轉身走向幾步外的床榻,躺下。
媽,姐姐……我來了,我們一家人很快就可以團聚了。
她欣慰地閉上眼睛,腦海里想象著極其遙遠的童年記憶,那時候,他們一家四口多么幸福快樂啊。
她終于要回家了……
房間門被人大力破開時,馮茹已經陷入了昏迷。
進屋來的人瞬間聞到煤氣味,立刻用衣服捂著口鼻,屏住呼吸,一個沖到陽臺去開窗,另一個尋找到煤氣罐,馬上擰緊閥門。
回頭,兩人一起合力,將床榻上已經毫無意識的馮茹抬出房間,讓她可以呼吸新鮮空氣,同時撥打了120。
費雪得知馮茹自殺的消息,已經是晚上十點多。
她要出去,被加班剛回來的費揚迎面撞上。
這么晚了你去哪兒又想吃什么稀奇古怪的我去給你買。費揚對妹妹向來寵愛,以為她這么晚出去是想吃什么黑暗料理。
費雪珍視腹中寶寶,也害怕出什么意外,于是一把拉住兄長,哥,你跟我出去一趟。
什么事
路上說。
見妹妹神色嚴肅焦慮,費揚也沒多問,微信上跟妻子說了聲,趕緊帶著妹妹上車。
去醫院的路上,費雪把這幾天發生的事跟兄長說了。
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點講費揚有些惱,說話不免帶著幾分譏諷,以前覺得你大大咧咧的,太不穩重,沒想到現在這么沉得住氣了——是覺得你要嫁出去了,跟我們就是外人了
哎呀哥,你胡說什么!我之前不確定啊,跟你們說了干嘛瞎操心嗎可現在那個女的都自殺了,我覺得事情可能比我想象的更嚴重。我得趕緊過去問問她,是不是還知道什么。
上次,馮茹跟她把話說到一半,拒絕回答千千的提問就離開了。
現在,她都把生死看開了,應該不會再隱瞞什么了吧
費揚嘆息了聲,忍不住埋怨:這豪門果然不好嫁,你們還沒結婚呢,就迎來這么多麻煩了。
這也不是卓易霖想的,他現在自身安危都難保。
費揚也知道自己抱怨的毫無道理,于是不再多,只專心開車。
到了醫院,病房外候著的兩名男子看到費揚費雪,立刻恭敬地打了聲招呼。
人怎么樣救回來了嗎
一男子回道:幸虧我們及時趕到,醫生說,再晚幾分鐘就回天乏力了。
費雪松了一口氣,那她現在醒了沒
還不清楚,剛送回病房。
費雪推門進去,費揚陪在身邊。
醫護將病人安頓好,轉身出去了。
費雪看著病床上臉色蒼白,雙眸緊閉的女人,心頭還是不由自主地浮起絲絲同情。
這偌大的世界,熙熙攘攘,熱鬧非凡,可卻沒有一個親人在世,甚至都沒有一個關心她的人陪伴在右,而她能力有限,還一腿殘疾,連生存都是那么艱難——想要活下去,的確很需要勇氣吧。
費揚見妹妹怔怔地站在病床邊,拖了椅子過來放在她身后,坐著吧。
嗯。
費雪落座,盯著昏迷中的馮茹,靜靜等待。
而原本昏迷虛弱的馮茹,卻像是知道有人等著她,過了會兒,幽幽轉醒。
馮茹,你醒了……費雪看到她睜開眼睛,坐起身朝前一些。
馮茹微微轉過頭來,等看清身邊坐著的人,緩緩低聲道:誰要你救我的……
不是我救你的,是你命不該絕。費雪知道,馮茹未必領自己的情意,所以干脆把話說得冷漠一些,是有人陰差陽錯救了你,發現你是我公司的人,你又沒別的朋友,警察自然要找我來了。
我已經……辭職了。
可你是從我公司辭職后,回家就自尋短見,人家警察更要找我了。
……馮茹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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