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事到如今,你跟我說這兩個字是不是矯情了點
……楊千語臉色尷尬,瞥他一眼,沒吭聲。
的確,更大的事都麻煩人家了,如今想撇清關系的確矯情。
她心里都鄙視自己。
夜深人靜,兩人相對,氣氛不知覺地就曖昧起來。
封墨也感受到了,深瞳盯著她凝睇了好一會兒,緩緩回神:千千,我們……
那個——他一出聲,楊千語也立刻開口,明顯是故意打斷他的話,關于財產的事,我覺得你還是收回吧,這樣的‘好’我實在無福消受。
封墨神色一頓,深不見底的眼眸依然盯著她,可眸中光芒卻沉滯了幾分:我說過了,我封墨送出去的東西,不管是什么,都不會再收回。
比如金錢,比如真心……
楊千語盯著他,四目相接,她突然悟到其中潛臺詞,心頭一熱,眼眸慌忙撇開:可是——
沒有可是。你若實在嫌棄,那也忍忍,等孩子們滿了十八,全部給他們。他說完,臉色暗沉了不少。
他五官本就深邃立體,這些日子又消瘦不少,溝壑分明,下頜線冷硬明朗,稍稍一沉,那種不容置喙的冷峻感、威嚴感,空前懾人。
不知為何,楊千語瞧著,突然不敢再挑釁,微微抿唇落下眼睫。
封墨見她這副委屈巴巴的模樣,心頭又暗暗懊惱。
她經歷了空難,本就情緒不穩,這時候不該對她發脾氣的。
手指緩緩攥緊,只片刻,他又強迫自己放松下來,不與她計較。
不早了,你想明天回國,今晚就好好休息,睡覺吧。他又溫和了幾分。
楊千語眨了眨眼,沒有看他,心頭種種滋味翻滾。
從她開始懼怕這人開始,她便知道,心已不似過去幾年堅硬。
虧她剛才跟費雪說的那么無所謂,實則……
那你出去吧。意識到這一點,她急切地想要離他遠些,正好應和他的話,坐上床掀開被子,同時趕人。
封墨遲疑著,沒動,眼眸依然落在她身上。
封墨,我們的關系還沒好到可以同床共枕,非要我把話說得更難聽嗎她躺下,背對著男人的方向,語調冷得不帶起伏。
男人未曾語,默默轉過輪椅,離開。
門板關上,楊千語突然轉過身來,平躺著大口喘息,眼眸盯著天花板。
他黯然傷神的眼眸在腦海里揮之不去,絲絲縷縷的愧疚之意縈繞在心,煩透了!
他怎么就鬼迷心竅了
這世上女人千千萬,干嘛盯著她不放找一個他父母妹妹喜歡的,也愿意討好伺候他的——所有人皆大歡喜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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