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離開公司,楊千語順帶在附近的步行街逛了逛。
天氣越來越冷,孩子們回國時并沒有帶過冬的毛衣棉服,于是她一通采購。
等阿全開著那輛霸氣威武的林肯領航員到達時,她正提著四五個大紙袋走出步行街。
后面一輛車上的保鏢立刻下來,小跑步上前,準備接過她手上的東西,被她客氣避開:不用,我自己提就好。
她坐進林肯,拍上車門,兩輛車揚長而去。
一旁的路人瞧見,驚嘆:哇,這就是傳說中的有錢人吧出行還兩輛車呢,后面那輛車應該都是坐著保鏢吧
嗯,應該是,不過那女的好漂亮,跟明星似的。
是啊,我也是第一次在現實生活中見到這么漂亮的人。
車上,阿全知道楊千語剛剛去給孩子們買衣服了,說道:太太,以前希希小姐的衣服,都是封總叫設計師上門量體,定做的,兩個小少爺也應是這樣,您不必在外面買。
楊千語跟封墨可是做了三年夫妻的,當然知道這家伙奢靡鋪張的生活作風。
她是封少奶奶的那三年,每到換季,也是有設計師上門給她量尺寸,做好了衣服成批成批地送來。
不然怎么會他們都離婚幾年了,御苑主臥的衣帽間里還有那么多沒動過的嶄新衣服呢。
我知道,不過小孩子長得快,衣服丟得也快,街上這些童裝店隨便買買,也挺好穿的。
她這么講,阿全便不再說什么。
希希早就迫不及待地扒拉著包裝袋了,當發現里面都是哥哥們的衣服,粉雕玉琢的小臉頓時一垮:媽媽偏心,都沒給我買新衣服。
誰說的楊千語捏了捏女兒的臉蛋,將另一個包裝袋扯過來,看,這些不是女孩子的
希希眼前一亮,立刻拽出那件白色羽絨服,媽媽,我現在就要穿!
現在要么等明天吧……
就要現在,媽媽你快點!
見小丫頭高興,楊千語也不想惹她不快,于是給她換上新棉服。
索性,就把哥倆的也一起換了。
看著孩子們穿新衣,大有一種要過年的感覺,她心情也跟著雀躍不少。
到了御苑,一下車希希就跑了。
樓上臥室里,封墨聽著庭院里的汽車聲,便知是他眼巴巴盼了一天的女人來了。
爸爸,媽媽給我買了新衣服,好漂亮,跟小裙子似的。希希沖進來,高興地蹦跳著。
等話說完,看到爸爸茫然的眼眸,小丫頭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哎……可惜你看不見。
說著,便笨手笨腳地爬到床上,白嫩的小手在男人眼前晃了晃,脆生生地問:爸爸,你的眼睛到底要什么時候才能好起來呀我想讓你看見希希,不然你都要忘了希希的模樣了。
楊千語走進來,見女兒爬到床上,趴在男人身邊,嚇了一跳。
希希,趕緊下來,別壓到你爸爸。
她上前把女兒抱離,又看向床上躺著的人,你沒事吧希希有沒有壓到你
沒有,你太謹慎了,我又不是豆腐做的。男人臉上還殘留著笑,淺聲回應,但心底里卻有幾絲消極低落。
童無忌,女兒的話發自無心,可對他來說卻是一道疤。
他也想知道,眼睛什么時候能好,記憶什么時候能恢復,身體什么時候能動彈。
每天這么躺著,細數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就是在浪費生命。
楊千語如今對他多了些關注,自然也能注意到他心里微小的情緒變化。
希希,你先出去跟哥哥們玩兒吧。
希希不懂,仰頭看媽媽:我想給爸爸講幼兒園的事呢,今天老師表揚我畫畫很好噢。
她笑著輕哄,好,媽媽知道你很棒,等吃飯的時候,你講給我們一起聽,好嗎
那好吧。小丫頭現在性格溫順了許多,凡事都能聽大人商量了,點了頭轉身跑出去。
楊千語回頭看向床上的男人,無意識地幫他掖了掖被角,關心問道:今天怎么樣這幾天降溫,越來越冷了,你身體沒知覺,又不能動,要是睡不暖和就把電熱毯開著。
還好,我又不能出去,這房間恒溫恒濕,季節變化對我來說沒影響。
這話表面聽起來沒問題,可結合他暗淡的臉色和空洞的眼眸——便知里面帶著情緒。
楊千語在床邊坐下,怎么了希希剛才的話刺激到你了
他抿著唇,不吭聲。
小孩子想到什么說什么,你還計較
沒有計較,只是……一直這樣子要死不活的,確實——
他甚至在想,如果一直這樣好不起來,他是否還要困住這個女人。
以她如今的條件,想找什么樣的男人沒有
就算不找男人了,一個人也可以活的很瀟灑。
她還那么年輕,要她往后幾十年都跟一個廢人過,實在是過分。
楊千語見他話說一半停住了,就知他后面在想什么,笑了笑道:對比你現在這副模樣,我倒覺得……你還是毒舌一些比較好,起碼懟人時精神抖擻,完全不像個病人。
……封墨有些無語。
但想著她忙碌一天,下班了還過來陪他,若他消沉抑郁,冷臉以待,無疑是恩將仇報,于是暗暗又打起精神。
你扶我起來,我想下去坐坐,等會兒跟你們一起吃飯。
楊千語皺眉,都說了今天冷,你……
沒事,躺得渾身難受。
好吧……
楊千語本想轉身去叫護工和阿全進來,可封墨好像知道她要走,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不用叫別人。
啊楊千語回頭看他,視線打量過他整個身高,萬分懷疑,你可以自己起來了
男人挑眉,不是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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