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蒂一邊說一邊走進來,目光轉向楊千語不滿地道:我們原本是今天的航班啟程,可凱恩聽說公司遇到麻煩,執意要過來一趟,再耽誤下去恐怕都要延機了。
他們一行人從酒店離開,正要去機場時,凱恩接到電話,二話不說趕來工作室這邊。
貝蒂跟他同行,就在樓下等著。
見人許久不下去,她怕延誤了航班,只好上來看看情況,誰知就聽到這話。
楊千語不知道他們就是今天的航班,聞吃了一驚,連忙看向凱恩:你們是幾點的航班你快去機場吧,別耽誤了,公司的事我會處理好的。
沒事,大不了改簽。凱恩不為所動。
貝蒂又插話:凱恩,你已經一拖再拖了。
楊千語突然起身上前,一把拽住凱恩的衣袖,走,你們趕緊去機場,這里的事我來處理。
凱恩從見到她就一直克制著情緒。
他想抱抱這個女人,這可能是他們最后一次擁抱,也可能是最后一次見面了。
可他不敢。
他已經退出了,再沒有靠近她的理由,這樣逾矩的接觸,只會讓人誤會,讓她苦惱。
他辛苦壓抑著心里的不舍與眷戀,可當楊千語主動拽住他的手臂,他突然就忍不住了,反手一把握住了女人的手。
清……就讓我,最后再為你做點什么吧。他拽住女人拖拽他的動作,藍眸情意泛濫,語調低沉感人。
楊千語瞧著他,一時間,心頭縈繞了幾天的難過傷感,再次席卷而來。
多情更比無情苦。
此時此刻,她真心寧愿這些年不曾遇到凱恩,哪怕她的日子會更加艱難十倍百倍,她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傷了凱恩的心。
然,當著貝蒂的面,她不能優柔寡斷,也不能朝三暮四。
所以,她撇掉了凱恩的手,臉色平靜卻決絕:不用了,這個決定是那天當著伯爵夫人的面確定的,我不能出爾反爾。我會盡快籌夠資金,買下你手里的股權。從此,venus就不是你的責任和義務了。
清——
楊千語看向貝蒂,加重了語調:你還愣著干什么趕緊帶他去機場啊!
貝蒂上前來拽凱恩,可凱恩那個大塊頭,他要是佇立不動,貝蒂哪里拽得動。
一屋子高管跟頭部設計師充當了吃瓜群眾。
見凱恩要走了,大家剛剛得到些許安撫的心,頓時又提了起來。
阮總,這事到底怎么解決你手里有那么多錢嗎
就是啊!實在不行,就把股權釋放出來吧,我們都入股!
楊千語心情雜亂,沒說話,瀟瀟見大家亂起來,揚聲道:就算股權釋放,你們能湊夠兩億多
他們……當然不能——
那怎么辦要是融資的話,公司被外人控股,八成只有死路一條!
正當氣氛僵持,誰都給不出一個令人信服的方案來時,辦公室門被人敲了敲。
阮總,有個人找您,說是……投資入股。秘書低聲道。
眾人一驚,全都看向門口。
楊千語愣住,但也只是一瞬,馬上走到門口:誰
話音未落,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款步走來,客氣禮貌地伸出手:阮總好,我姓方,聽聞您最近正在尋求投資人,我正好對venus品牌頗有興趣,所以今天貿然前來,想跟您聊一聊。
楊千語被對方握著手,都還沒看清這人的樣貌,就被他一番話驚得更加迷茫。
早上,費雪還說風投界的大佬拒絕了他們。
現在,卻有人主動找上門來投資
這反轉未免太玄乎了。
方先生,您好,請進。心頭震驚余韻未停,但她臉上已經揚起職業化的淺笑,一邊同對方握手,一邊轉身繞開位置,迎人進門。
各位好,我姓方,這是我的名片。那位方先生進來后,極為自來熟地自我介紹,然后又拿著名片挨個發過去。
等所有人都拿到他的名片,正低頭鉆研時,他已經含笑淡定地退到一邊站定,然后一語驚人:你們venus的情況我都了解了,剛才你們討論的內容我也聽到一些,其實投資并沒有那么可怕,資方也不一定會干預你們公司的管理運營。
楊千語聽了這話,眼眸驚詫更甚。
什么意思
沒等她疑惑詢問,那位方先生繼續道:我打算注資兩億,但我事務繁忙,沒有時間參與你們公司的決策運營,我只要你們賺了錢按照合同約定給我分紅就行。
而且據我了解,阮清女士能力出眾,不但頗有設計才華,在運營管理這塊也得心應手。所以我注資的唯一要求就是,從今以后阮清女士對venus品牌擁有絕對的話語權和決策權——只要諸位答應,資金今天就可到賬,我現在就能跟凱恩先生簽署股權轉讓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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