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念的手指下意識地縮了縮,但她沒有躲開。
周瑾的指腹觸碰到她手上的傷口,溫度透過薄薄的皮膚,像是電流一般竄過她的全身,讓她忍不住微微顫了一下。
池念不是未經人事的小姑娘,她當然明白這種觸碰的意義。
也明白自己應該把手抽回來,可是看著周瑾專注的神情,又鬼使神差的任由他去了。
他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思考著什么,然后又仔細地觀察著她的傷口。
“你這傷口有點深,得好好消毒。”
周瑾說著,鋒利的眉毛微微皺起來。
池念看著他熟練的動作,突然覺得有些恍惚。
“你怎么會隨身攜帶這些?”
池念動了動,有些不自在。
“以前干活的時候習慣了,因此就會隨身攜帶。”
周瑾說著,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他總不能說自己是為了給池念備著吧。
池念沒有再追問,她看著周瑾的動作,腦海中浮現出他帶著陸思博摸爬滾打的畫面,心中泛起一絲憐愛。
周瑾專注地給池念上藥,他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過她的傷口,專注的眼神讓池念心中泛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片刻后,周瑾終于處理好了傷口,他將碘伏和棉簽放回口袋,抬頭看向池念,眼神里帶著一絲溫柔。
“好了,你小心點,別碰水。”周瑾說著,輕輕地拍了拍池念的手背。
池念神情恍然,有些不太自在的往后背了背手手。
“我...我沒事。”池念說道,聲音干干巴巴。
周瑾看到池念的臉色,心里大概明白了她想什么,笑了笑,反而是說起另外一件事:
“桌子上的菜我吃了,熱的,很好吃。”
池念驀然間臉紅了一下,慌忙解釋道:
“之前有雇主要求,我就隨便學著做了。”
周瑾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問:“你很愛吃魚?”
池念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回答:“還行。”
她的腦海里卻不由自主地浮現起往事。
當年跟前夫在一起懷陸思博的時候,家里面窮沒法出去工作,池念幫人挑豆子賺生活費,路過一條賣鯽魚的攤位,很想吃鯽魚。
還是老板看她是個寶媽辛苦,送了她一條巴掌大的魚。
但是那條魚最后也沒落到池念肚子里,反而是被前夫吃的一干二凈。
只剩下一點點湯。
那時候池念坐在飯桌前用小勺子一邊舀湯喝一邊眼紅,后來生活有了起色,池念便隔三差五買魚回來做。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人終將為不可得之物困住一生。
周瑾看池念神色有異,挑了挑眉,意味深長地說:
“我知道了。我會做魚,以后經常做給你吃。”
池念哦了一聲,只當他隨便說說。
這種話前夫也對她說過,但是后來的結局有目共睹。
她打岔道:“你要不要再吃點東西?”
周瑾搖搖頭:“不了,你先去休息吧,我吃了這么多。準備運動運動洗碗。”
池念意外地問道:“洗碗?”
周瑾笑著點點頭,一邊走一邊把臟掉的碗筷扔進洗碗機里面。
“順手的事情,現在已經很先進了。”
池念盯著他看了半晌,看到周瑾骨節分明的大手時,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