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心中的疑惑,喬紅波回了家。躺在床上,看著白花花的天花板,他思忖了良久,才慢慢地理清了思路。陳國平早就想跟白美芳離婚了,之所以沒有離婚,很大程度上的原因,是因為自己是吳迪的秘書。現在吳迪一倒臺,自己沒有了利用價值,所以白美靜跟自己離婚,而陳國平也沒有必要,跟白美芳耗著呢。偏巧周錦瑜來了之后,她格外地重視自己,所以,她的這種重視,引起了某些人的不滿。白美芳之前告訴過自己,她想要凈身出戶,陳國平不同意。也就是說,自己跟白美芳發生了不正當的關系,幕后的人和陳國平便可以,把自己送進監獄。這樣一來,就算是拔掉了侯偉明的眼中釘,肉中刺!至于劉麗麗口中所說的,那個姓沈的家伙,肯定就是沈光明了。他想跟陳國平陷害自己在前,而自己拿到唐甜甜和沈光明證據在后,如果如此推敲下來,事情大致就是如此了。想到這里,他情不自禁地摸出煙來,給自己點燃了一支。如果一切都如自己所料想的那樣,說明侯偉明和沈光明兩個人的關系,已經到了牢不可破的地步了。至于陳國平嘛,自然是從沈光明那里拿到了不少的好處。麻蛋的,這事兒真是復雜的很。明天先把錄音交到美芳姐的手上,讓她先離了婚,然后自己在慢慢收拾沈光明這個王八蛋。將半截香煙掐滅在了煙灰缸里,閉上眼睛,他很快便沉沉地睡了過去。第二天早上醒來,已經是上午的八點多鐘了,喬紅波立刻給白美芳撥了過去,然而電話那頭,并沒有人接聽電話。現在都已經八點多鐘了,難道他還沒有起床嗎穿上衣服,喬紅波下了床。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的,他洗了一把臉,煮了一碗面,尋思著家里到處都是灰塵,吃飽了以后,好好打掃一下房間。正坐在茶幾上,一邊吃面一邊看電視的時候,電話忽然響了起來。拿過手機,發現打給自己的,竟然是侯偉明的秘書謝勇。對于這個家伙,兩個人表面上都十分的客氣。但同時又對彼此十分的不屑。謝勇覺得喬紅波這個人,沒啥能力,得不到領導的真正重視,不能跟他和侯偉明一樣,建立起牢不可破的君臣關系。而喬紅波同樣看不起謝勇,他認為謝勇有眼無珠,為虎作倀,并且通過吳迪的日記中,了解這貨就是個管不住褲腰帶的牲口。試想連侯偉明的女兒,他都敢下手,背地里不知道糟蹋了多少女人,這種人簡直連畜生都如。喂,勇哥。喬紅波接聽了電話。小喬啊,今天上午有時間嗎,一起出來喝個茶。謝勇笑著說道,我在清風茶樓等你。喬紅波想都沒想,直接拒絕道,勇哥,我今兒個沒時間呢,改天吧。上一次兩個人單獨見面,謝勇就想拉攏他來著,結果被喬紅波嚴詞拒絕了。今天找自己,估計又是老調重彈。小喬,不給我面子可以。謝勇語氣悠悠地說道,你難道也不給侯縣長一個面子嗎侯偉明要見自己有沒有搞錯啊,上一次自己跟他在賓館餐廳見面,當時可是彼此都放了狠話的。隨即,他靈光一閃,頓時明白了。高紫薇對他說過,侯偉明送給薄普升的那些金條,都在自己手上呢。現在他約自己見面,肯定是為了這事兒。哎呦,原來是侯縣長要見我呀。喬紅波遲疑了幾秒,那我把別的事兒,都退掉吧。清風茶樓是吧,稍等片刻,我馬上就到。掛了電話,慢條斯理地吃完了面,然后又簡單地打掃了一下客廳和臥室,喬紅波這才慢吞吞地下了樓。開車直奔清風茶樓,等他來到前臺,一打聽才知道,有人在三樓的302等著自己呢。上樓推開302的房門,只有侯偉明一個。此時的侯偉明,已經氣炸了肺,從早上八點鐘,他出的家門,到現在都已經十點一刻了!自己跟市委書記陳鴻飛見面,都沒有等這么長的時間。這個喬紅波,真是活膩了!侯縣長,今天好雅興呀。喬紅波笑呵呵地說了一句,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對面,瞥了眼面前,早已經倒好的茶,喬紅波沒喝,而是抓起桌子上的煙,給自己點燃了一支。侯偉明這家伙,凈干一些蠅營狗茍,骯臟齷齪的事兒,他的茶水,喬紅波可不敢喝。小喬,我找你來,是有一句話要問你。侯偉明瞳孔一縮,雙目如刀一般死死盯著喬紅波,聽說,薄主任臨走之前,送給了你一份大禮,是也不是對啊,那可是一份大禮呢。喬紅波翹著二郎腿兒,笑呵呵地說道,足足有八根金條,黃澄澄的,得值二百來萬呢吧。侯縣長,只怕你也沒料到,你給薄主任送的禮物,最后會落到我的手上吧侯偉明瞬間有點懵圈。他原以為,喬紅波來了之后,會百般抵賴的,所以內心中,已經想好了各種說辭,打算對他曉以利害,再加以威逼利誘,務必讓他把吞掉的金條,全都吐出來。沒有想到,他竟然主動承認了!小老弟,不該吃的不吃,不該拿的不拿。侯偉明嘬了一口煙,冷冷地說道,這個道理你應該也懂得,別有命拿,沒命花。胃口太大,容易把自己撐死,那就彼此都不好看了。實話說,二百萬對于他侯偉明來說,是個小錢。但關鍵是這份禮,沒有送出去,讓他心里很是不爽。一旦自己要背鍛造廠事故責任的鍋,他就已經想好了,立刻拿喬紅波這個混蛋開刀。你既然知道,那里面裝得是八根金條,為什么不給薄普升還回去侯偉明,你這是在威脅我嗎喬紅波冷冷地反問一句。一句話,讓場面頓時降低到了冰點。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