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手爐瞧著精細又小巧,比起文氏給她的,明顯貴重了許多。
姜稚衣看了兩眼就合上了盒子,將東西塞回到章元衡的手里道:“章公子一片心意,稚衣心領了。”
“但如今我不敢再收章公子東西,章公子若真要送我,親事定下那日,我等著章公子送來。”
細柔的手指撫過章元衡的手掌,微微的涼意讓章元衡亦愣了下看著姜稚衣:“不過一個手爐,旁人說不得什么的。”
姜稚衣后退了一步看著章元衡:“雖說不得什么,但我于心難安,親事未曾定下,我怎么好三番四次收章公子的東西?”
章元衡低頭看著手上歸還回來的盒子,又看向姜稚衣。
柔弱的帶些春水桃花的容貌,偏偏眼眸堅韌,濯濯清明,沒有如她容貌的旖旎,反像是懸壁石縫中的野花,在絕壁里尋找雨露。
或許他第一眼見她,不是為她的春嬌玉嫩,亦不是她纖腰玉步的身姿,而是為她緩緩抬上來的眼眸里,冷清不諂媚,嫵媚卻如白蓮明澈。
他捏緊了手上的盒子,又鄭重的給姜稚衣抱手賠罪:“是我考慮不周,姜三姑娘勿怪罪。”
他深深一鞠,有禮謙虛,半分不越了禮去。
姜稚衣對章元衡這樣飽讀詩書的正派世家公子再滿意不過,骨子里便是守禮溫和的,即便他將來會納妾,也會守著清流世家里讀書人的規矩。
他會給她安安穩穩的一生。
章元衡走的時候,姜稚衣站在原地目送著他,直到他的背影漸漸遠去,他走前許下的諾依舊響在耳邊。
等到章元衡的背影徹底不見,姜稚衣一垂眼,只但愿章元衡能信守承諾,在這兩日里過來。
只是姜稚衣不知來不來的及。
她目光看向已亮了燈的聽竹居,叫月燈等在外頭,她攏著袖子往屋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