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禹安的手背剛才被她那么撞一下,其實有點疼的,但是低頭看到她微微抖動的頭頂,有點可愛,忘了自己手疼,任她枕著。
等公交再次啟動時,聽瀾才驚覺自己的額頭還一直抵著他的掌心,急忙抬頭小聲說了一句謝謝。
青春期的女孩,并不是懵懂無知,那些飛揚的心情,以及目光不自覺的追隨,都讓她隱隱明白自己的變化是因何而起,越是明白,心里就越是慌亂,不敢多看一眼卓禹安,下了公交之后,反而與他保持了兩步遠的距離,不敢走太近,怕自己的那點小心思被他發現。
卓禹安往她旁邊靠近一點,她馬上往更遠一步走。
他靠近,她分開,就這么一近一遠的走到了校園門口,他忽然喊她名字
舒聽瀾!
聽瀾腳步一頓,看向旁邊的他。
他一直笑著看她,好像從在公交車站開始,他就是一直這么笑著看她的。
什...什么事她有點慌張。
卓禹安低頭指了指她的手:我的書包!
聽瀾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原來她從公交車上開始,就一直拎著他的書包走了一路,難怪他剛才一直想靠近她,原來是因為書包,她尷尬到腳趾扣地。
卓禹安過來拿走自己的書包,然后極其自然的,直接也把她后背的書包拿下來拎在自己的手里,自然到仿佛這么做就是天經地義的。
我自己背。
沒關系,禮尚往來。卓禹
安說。
聽瀾怎么聽著,有點像揶揄她剛才一路背著他的書包呢
她的書包在他手里拎著,那只裝死兔一直晃啊晃的,像她的心跳一樣。
直到到了她們班的教室門口,卓禹安才把她的書包還給她,她接過書包悶頭往自己課桌上走著,整張臉還是紅撲撲的,在發熱。
過了一會兒,同學陸續進了教室,最后進來的陸闊從后桌忽然探過來,看了一眼她:做什么壞事了這么慌張
特別八卦,特別討厭,聽瀾回頭瞪了一眼他,不理他。
程晨也朝他扮了個鬼臉,關你屁事,然后轉頭上下打量聽瀾,臉也太紅了,但是聽瀾用左手捂著額撐在桌面上,擋住了臉部,那點小心思剛剛冒出來,是她一個人的小秘密,還不敢與人說。
整一節課,都有點心不在焉,好在是政治課,又是期中復習沒有新的知識點,神游了一節課倒也沒耽誤。
但馬上期中考,她第一次靜不下心來復習,上著上著課,腦海里就忽然冒出卓禹安的臉來;寫著寫著作業,腦海里也會忽然竄出卓禹安那張帶笑的臉。
這樣不受控制的情緒讓她如臨大敵,要是讓媽媽知道,她就慘了。
所以當卓禹安來她們班找陸闊時,她連頭都不敢抬,更不敢回頭看他,只顧著低著頭一直看自己的英語書,假裝他不存在。
但那26個字母就像是特殊符號,她一個單詞也看不進去。
后桌的兩人在
聊什么,她也聽不見,整個人都有些僵硬。
陸闊戳了戳她的肩膀:聽瀾,問你話呢。
啊她小臉紅撲撲的回頭看陸闊,不明所以。
我說,等這次期中考之后,我請你們看電影,你去不去就上次游樂場旁邊的影院。
哦,她一時有點茫然地點頭,看著傻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