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真沒什么特別喜歡的，也就比較喜歡錢了。

如果非要給的話，那就給錢。

傅堯突然笑了，拒絕得干脆，“沒錢。”

陸清萍板了臉，嘟囔道，“那你說這些沒用的。”

這會兒酒勁上頭了，臉頰紅紅的，語氣也軟綿綿的。

她覺得撐不住，忽略了禮物的事，扶著額頭，晃了晃腦袋，“回去吧，也別看聯歡晚會了。”

原因無他，她喝完酒，可能會撒酒瘋的。

還是得趕緊回家，把門鎖起來，是捶墻還是撓地，都不會影響形象。

一會兒眾目睽睽之下，當眾出丑，真的會社死。

見傅堯沒動，她走到他身邊，抱著他的胳膊，“回去吧，快走快走。”

分明是催促的話語，可她嗓音略微沙啞，聽起來更像是撒嬌。

傅堯眸光微動，輕輕應了一聲，“嗯。”

他還記得，陸清萍迷迷糊糊的時候，是最容易套話的。

她這會兒眼神迷蒙，意識快要不清醒了，不正是最好的時候嗎？

想著這會兒還早，大家應該都沒睡覺，就沒把人帶回家，只找了個地方坐下。

陸清萍也沒力氣，順勢靠在他肩上，意識還是清醒的，就是有點管不住嘴，思維亂跳。

“我和你說，一會兒我撒潑打滾，別人不認識我，但認識你，丟臉的不是我啊。”

“大晚上不回家，出來喂蚊子，真有你的。”

“你們家挺變態的，把你的婚事當人情，當報恩，你也是可憐。”

“聽姐一句勸，該低頭低頭，有時候叛逆不是好事，別到時候追妻火葬場的。”

傅堯就聽著她嘟嘟囔囔，每句話都不搭邊，東一榔頭西一錘子的，有的都聽不懂。

小姑娘一個，還一口一個姐的。

傅堯也沒搭理她，只當她說醉話，安靜的聽著。

月光如水，遠處還有喧鬧的聲音，她聲音嬌軟柔和，哪怕是不停的說話也不會令人覺得煩。

讓他有一種，安靜中帶著熱鬧的錯覺。

傅家人大多冷清，唯一愛熱鬧的喜樂，又被奶奶和媽媽壓得不敢多話，更不敢說太多。

聽著她說話，只覺得心中安寧，漸漸的也沒仔細聽她說了什么，心神都放松了。

喝的酒這會兒也有點后勁，有些困意。

聽她沒了聲音，傅堯才回過神來，低頭看去，陸清萍的臉在他眼前放大，只有咫尺。

只見她瞪著眼睛，仔細研究之后，抬起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拍在他的臉上。

肉乎乎的手掌旋轉著在他使勁揉。

然后把手拿到眼前看，嘟囔了一句，“沒打死？”

陸清萍看著他的臉，有些納悶了，位置沒錯啊，明明他臉上有一個小小的蚊子。

怎么就是沒打死啊？

她眼睛花了，把落在傅堯臉上的陰影當做了蚊子。

總覺得污染了他的臉，非要打死這只蚊子不可。

又抬起手，還想一巴掌呼過去。

傅堯地抓住她的手，低聲叫他的名字，“陸清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