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園可沒什么以供活人休息談事的地方,唐詣只帶著江晚去到不遠處的一顆松樹下。
這兒距離告別廳不遠,四下開闊,有人過來也能第一時間發現。
“我給唐安選了澳洲阮家的四公子。”唐詣開門見山,“你覺得可以嗎?”
江晚微怔,回憶了一下,仍舊想不起他說的人是誰,便道:“這是你家的事,沒必要問我的意思。”
“阮家是做海運生意的,阮四只是一個拿股份分紅的閑人。”唐詣垂眸看著她,像是看穿了她不知道這人似的,耐心解釋,“阮家規矩重,她嫁過去之后,沒機會掌握權柄,也鬧不出什么禍端。”
江晚難掩訝異:“你舍得?”
能讓唐詣都說規矩重的人家,唐安那脾氣受得了?
“為什么不舍得?”唐詣反問。
江晚微微抿唇,沒答話。
以往,他在面對自己和唐安之間的選擇時,總會站在唐安那一邊。
如今這......
倒是讓她有些不適應了。
唐詣打量著她的表情,微皺了下眉,說道:“以前的事,并非我本愿。”
江晚抬眸掃了他一眼,平淡至極:“哦。”
唐詣被她這一個字噎住,到了嘴邊的解釋愣是不知道該如何繼續說了。
恰有微風吹過,亂了江晚的發絲。
她抬手把亂發別到耳后,垂著眸子說:“唐安是否要嫁人、要嫁給誰,與我沒有關系,我與她以往雖有些矛盾,但我自覺未曾刻意針對過她,要怎么處理,是你們家的事。”
她心里很清楚,唐家想要把唐安嫁出去,并不僅僅是因為她買了水軍黑自己。
而是唐安這些年做過太多離譜事,不滿是日積月累堆疊起來的,而非一夜爆發。
江晚不在意自己是否擔了個罵名,反正唐安嫁出去了,對她來說也的確是一件好事。
她攏了攏衣襟,輕聲道:“沒什么事的話,我先走了。”
“江江。”
唐詣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