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對極致的痛苦是沒有想象力的。所有人歌頌愛情降臨時的美好,奇妙,卻不曾提或許會面對悲哀,無望,煎熬輾轉,日夜難安。
到最后,病毒深入骨髓,名字是毒品,他做好一輩子不回陸家的準備。
迫切渴望在任務中犧牲,燒成一把骨灰,灑進海里,靈魂也湮滅干凈。
室內儀器警報連響一片,驚動門外蕭達。
江夏再待不下去,邁步朝外,又停下,轉頭俯視他,“別再越界。”
她出門,大步與從匆匆趕來的醫生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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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達吩咐司機送她回到住處。
王姨正在廚房煲湯,江夏換了衣服,又洗了手,自覺摘菜。
王姨這幾日趕不走她,也習慣了。
“你的身世——”
欲又止的。
江夏垂著眼,摘掉芹菜焦黃葉子,“不查了。”
“為什么?”王姨清楚她對家的渴望,頗為驚詫,“不讓大公子查,我們可以找警察的呀,還有沈黎川,他昨晚不是要幫你?”
江夏掰菜桿子,“我現在忙,找到了容易有變數。”
王姨更不解,“忙什么?去陸氏上班嗎?”
江夏不回答,忽然吸鼻子,“姨,湯煲什么?玉米味好香。”
王姨下意識回頭看灶臺,“玉米排骨,加了黃芪,補氣養血,你待會多喝兩碗。”
“三碗。”江夏起身拿淘菜的盆,可憐巴巴,“姨,我現在特別虛,刀都拿不穩。”
王姨克制不住擔憂,心疼地嘮叨,“我不讓你碰刀,就是怕墜到你手腕,將來留下病根。你不聽話,偏要偷偷碰,是半夜餓了?都怪我睡得太熟,沒照顧好你。”
“不用姨照顧。”江夏依靠過來,偎在王姨肩頭,“而且我最聽話了,是在國外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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