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巖,我跟你講,我可不是什么窩囊廢,更不是什么垃圾,我心里頭揣著理想,滿懷著抱負,可就是沒人能理解我,真的,壓根兒沒人懂我這份心思。”
此刻,在某家餐廳的包廂里,就只有莊巖和林羽二人。
林羽喝得腦袋暈暈的,舌頭都不利索了,一個勁兒地對著莊巖倒苦水,而莊巖就坐在一旁,臉上掛著笑,靜靜地聽著。
剛從大學校園畢業那會,哪個年輕人不是滿腔熱血,堅信自己乃是世間第一流,仿佛整個世界都得圍著自己轉?誰的心里沒裝著點兒理想與抱負?
可一旦理想和抱負撞上了殘酷的現實,一切的美好瞬間就破碎得七零八落,唯獨滿身的傷痛,接著,只能默不作聲的,埋頭去干那些自己本不情愿干的事兒。
而且還得在心里給自己打氣,想著如今多拼一點兒,往后就能實現理想抱負了。
但干著干著卻發現,理想和抱負離自己越來越遠,等某天突然回過神來,才驚覺自己哪兒還有什么理想抱負可?!
現實早就把棱角磨得溜光,那份激情也早就跑得沒影了,剩下的就只有“混日子”“賺點窩囊錢”這么點兒念頭。
“莊巖,我……我容易嗎?我不過就想干點兒自己喜歡的事兒,我不喜歡官場那一套,不喜歡勾心斗角,可我又能怎樣呢?
我可是林家的獨苗,肩膀上承載著整個家族的未來,我又能如何是好?”林羽明顯是喝多了,這番心里話,清醒的時候他還真不敢往外說。
莊巖微微嘆息了一聲,伸手揉了揉林羽的腦袋,和聲細語地說道:“誰心里沒點抱負,誰不想干自己愛干的事兒,誰不盼著家庭和和美美、團團圓圓的?
誰樂意成天在那勾心斗角的,那是人過的日子嗎?可是爺們兒既然活在這世上,就得擔起該擔的責任,等你真正長成個男人了,肩膀上扛著的就不只是自個兒了。
得對好多人負責,因此啊,抱負在絕大多數時候也就是在心里想想罷了,現實這玩意兒,容不下滿腦子理想的人,懂不?”
林羽微微頷首,仰頭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接著帶著醉眼惺忪的模樣瞅著莊巖,開口道:“莊巖,你的夢想是什么?”
“我呀,我的夢想就是全世界的美麗女人都鐘情于我。”莊巖嘴角泛起一抹笑意。
林羽聽了,大笑著說:“換一個,這是全世界所有男人的夢想,你清楚我在問啥。”
莊巖點后陷入了沉思,緩緩說道:“我的夢想啊,是當個畫家,拿著畫筆,把世間一切美好的東西都勾勒出來,浩瀚無邊的藍天、一馬平川的大草原、蔚藍無邊的湖泊,巍峨聳立的高山……”
“叮叮叮……”
清脆悅耳的電話鈴聲猛地將莊巖從思緒中拉了回來,他摸出電話瞅了瞅來電顯示,接著拍了拍醉意朦朧的林羽,來到包廂外接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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